轉眼間,墨嘯已經帶我到了頂層,推開天台樓頂那扇鏽跡斑駁的鐵門,墨嘯猛的一竄遊到了欄杆附近,緊接著尾巴一抖,把我甩回了鐵門那兒。
墨嘯的力度控製的很好,我被推到門口,正好停在鐵門前方。現在墨嘯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大大增加,要是全力一甩估計我就交代在鐵門旁邊兒了。
我也明白墨嘯的意思,他這是讓我關門。
鐵門雖然已經生了鏽,但那三道鎖還是完好的。沉甸甸的鎖頭和鐵門讓我很有安全感。鎖好鐵門之後我也退到了欄杆旁邊。現在我身邊兒已經沒了符紙法器,唯一的斷劍還插在房間的地板上忘了拔,墨嘯就是我唯一的幫手了。
見我靠近,墨嘯喜悅的搖了搖尾巴尖兒,把腦袋湊過來嘶嘶的吐著信子,像是在示好。它大概也被替身符騙了,以為我是它的主人徐撫生。
墨嘯的示好在這一夜的驚魂動魄中無疑是一股暖流,我心一軟,把手搭在了墨嘯腦袋上學著徐撫生的模樣輕輕撫摸。
墨嘯蹭了幾下,又用尾巴尖兒把我盤起來。我一邊摸著墨嘯一邊在心裏默默歎氣——終究是隻蛇,腦子不太靈光啊... ...
往上跑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跑到頂樓天台,躲過徐俊麟,可是同時也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天台攏共就這麼大,徐俊麟一旦突破鐵門進來,我們連躲都沒法躲。
不過既然都上來了,也沒有別的法子。我從兜裏掏出那隻舊手機一看,時間是五點三十分整。夏天天亮的早,應該再過一個小時不到天就能亮了。
我嚐試著呼喚了一下白玉吊墜中的小夜,小夜沒有回答我,隻是微微震了一下白玉吊墜兒。吊墜兒摸起來和平日的冰涼手感不同,一陣涼一陣熱的,大概是裏麵的小夜在一點點蠶食蛇後的靈氣。
眼睛盯著鐵門,我心裏很是擔憂。
我這個人不怕驟然遇到危機,但就怕危機蟄伏在我周圍,我卻察覺不到。那種被別人掌控、戲耍的感覺很不好,搞得我時刻都得繃緊神經,很緊張。
這一緊張我就想說話,可周圍實在沒別的人可以對話了,我隻能跟手裏的黑蛇說。
“墨嘯,你說咱倆今晚上能熬過去嗎。”我問。
墨嘯沒有天胎的天生靈氣,也沒有蛇王蛇後的修為,雖然能夠憑借我的手勢和情況做出一些簡單的反應,不過像小夜那樣能夠口吐人言應該是做不到是的。它果然也沒有回答我,隻是用頭在我手上蹭來蹭去以示好幹。
我以前一直不太喜歡冷血動物,覺得它們陰險狡猾,但是此時跟一條冷血的蛇成了隊友,它在我眼裏竟也變得可愛了幾分。暗暗在心裏打定了主意,等這事兒過去了我絕對不讓小夜吃墨嘯。
這一說到吃,我隻覺得胃裏空落落的。從那棟老樓出來之後我根本沒吃什麼東西,又來到這醫院裏跑了整整一夜,渾身又痛又累,也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嘖嘖,現在要是有個火鍋就好了,給我十盤羊肉我都能吃下去。”我眯著眼幻想著自己坐在火鍋店裏,麵前是熱氣騰騰的火鍋。墨嘯猛的抬起頭來,把腦袋轉到我麵前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我一笑,癱在癱在欄杆旁邊,隨口開著了句玩笑:“墨嘯,現在別說是十盤羊肉,就算是你這麼大條蛇我都能吃得下去。嘿嘿... ...也不知道蛇肉打火鍋好不好吃。”
聽到這裏,墨嘯的一張蛇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也是,它以為我是徐撫生呢,徐撫生養了一輩子蛇怎麼會吃蛇肉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