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心中有很多說不出的感受。
樊皖既然早就知道水中蜘蛛和黑魚的存在,他如果說出來就能保住三子和郭龍兩條人命,可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辦法趁亂潛入湖水之中。
父親被傷成殘廢,母親直接被殺。這樣的慘劇單單是聽了都讓我感到一陣不寒而栗,更別說是當時隻有四歲的樊皖了。如果無神穀裏的水景觀石樊皖翻盤唯一的機會,那他這麼做也不能說是錯。
我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可那些話都堵在我心裏,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況且語言是那樣的蒼白,無論說些什麼都無法彌補樊皖當年那份絕望和悲痛了,也換不回已死之人的性命。
沉默了一會兒,樊皖首先打破了這分靜寂。
“好啦好啦,你擺出一副哭喪臉來幹什麼,打起精神!來,哥帶你發財去。”說罷,樊皖打量手電,借著光良在石室中摸索了起來。我順著手電的光芒這石壁上雕刻了挺多花紋,連綿成片的浮雕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四麵石壁,看的人頭皮發麻。
我們所處的地方在那張鉛筆地圖上標注成一個四方的密室,在一麵石壁後麵,有一條狹窄的通道。樊皖單手握著手電,另一隻手的四根手指接連在石壁上敲打,打探這牆壁後麵有沒有鏤空。
一番敲打之後,樊皖找到了一片鏤空的牆。
他在石壁的花紋上摸索了一會兒,卻遲遲找不到機關開啟通道。這也正常,他雖然在格鬥體術方麵遠勝他人,畢竟也不是專業倒鬥的,這種機關哪兒能一找就著?
我也湊過去研究石壁,那一片石壁雕刻的是一團浮雲的花紋,在一團雲氣之間有一座山門。那山門隻有我的食指長短,雕刻的倒是精致,上麵隱約還有一個匾額。
匾額後麵是個高山,山上是層層疊疊的霧氣和一些小人兒。
那些小人每一個都隻有兩厘米左右,這麼小卻還能分辨出五官和衣著服飾。我留意到每個小人兒的表情都很憤怒,它們好像分成了兩個幫派,彼此怒目相對甚至還有揮戈相向的意思。
這些精美的浮雕太過寫實,我仿佛真的走進了浮雕中的世界一般。我看的出神,樊皖卻有點不耐煩。
“陳涼,你讓天胎穿過浮雕看看後麵有什麼機關沒有?總不能沒有門吧。”
我應了一聲,剛要開口拜托小夜,小夜卻先搖了搖頭:“不行。”他說著指了指頭頂上方:“那裏有東西不讓我過去。”
樊皖手中電筒的光芒循著小夜的手指的方向照了過去,這石壁倒比我們想象的高了好多。而在最頂上,刻著一道蒼勁的符文。
看到那個符文的第一眼我就感覺很是熟悉,在顧遙的皮革上分明記載了這個符。
我第一次接觸那張皮革的時候就對這道符記憶猶新,因為這道符是畫在皮革最頂端的,也是畫的最工整的一道符,在後麵那片潦草的筆跡中格外顯眼。
這道符的作用類似一道封印,符文依附在巨石之上,一旦巨石放下便可隔絕一切邪靈穢碎。裏麵的東西出不來,外麵的東西也進不去。
天胎也是陰物,自然也被擋在了外麵,況且因為符文的緣故,小夜的能力暫時被鎮壓住了,巨石後麵是個什麼光景,它也不清楚。
我將情況跟樊皖一說,樊皖似乎有點泄氣。之前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終於到了這無神穀的入口了,卻被一道大石門給攔住了,樊皖這種自命不凡的人自然會有些著急懊惱。
隻不過這種情況下,急也沒有用。
“這道石壁後麵是無神穀入口,可機關也不一定就在這麵石壁上。不如看看旁邊的石壁?”我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