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麟,你在胡鬧什麼!”
竹林小道之中,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大胡子走了出來。他一手拖著兩個鐵核桃,轉的嘩嘩作響。
大胡子的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個穿黑色背心軍裝長褲的男人。他站的挺遠,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也不知是敵是友。
大胡子走到三角眼的身後,猛的一跺腳:“還不起來?”
沒了蛇靈的束縛,三角眼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滿臉委屈的跟大胡子說:“師傅,那小子耍陰招讓我的蛇靈反噬。”我聽的忍不住在心裏冷笑,明明是他自己暗算我在前,還有臉說我耍陰招?
不過那大胡子也沒聽三角眼胡說,狠狠瞪了他一眼:“學藝不精還出來丟人現眼,快跟我回去。”
三角眼雖然還有些不忿,卻也沒辦法,灰溜溜的跟著大胡子回去了。我在心裏罵了句晦氣,正想走時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
“喂,你就是陳涼吧?”
一回頭,那個穿黑背心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朝我走了過來,他很自來熟的隨手搭住我的肩膀:“哎呦我說你小子膽兒是賊大,誰都敢得罪呀?知不知道剛剛那可是徐撫生的侄子兼關門弟子徐俊麟?
那家夥心眼兒就跟針鼻似的,賊小,以後指定變著法的給你找罪受。”
聽他的語氣似乎也看不慣徐家師徒倆。我哼了聲:“那種小人有什麼好怕的,得罪了就得罪了。”
黑背心聽了我的話哈哈笑起來:“聽玄天宗的人說說你什麼都不會,如今看來不僅是什麼都不會還什麼都不懂。徐俊麟那種小心眼的二把刀要是沒有師傅徐撫生在後麵撐腰,早不知道嗝兒屁多少回了。
不過同理,紫陽級別的徐撫生要想給你下絆子也容易的很,更何況這次去的是危機四伏的無神穀。”
紫陽?那個大胡子就是所謂的紫陽了?
看我有些發愣,男人哈哈一笑,搭著我的肩膀就往前走:“梁子都結了,再想還有啥用?楊季起了個飯局約大家去,順便給我們踐行。人都到齊了,就等你啦!”
楊季邀請我們共進晚餐的地方在公園中心的湖畔餐廳,去的路上黑背心踢踏著一雙人字拖,操著一口京片子不停的和我閑聊,這嘴就沒停過。
“哥們兒,聽說你才二十一?哥哥比你大上幾歲,以後有啥不懂的就問哥。哥雖然不像楊季那樣家大業大,不過我們樊家好歹也名聲在外,罩你一個那都不算事兒。”
這人很是自來熟,幾句隨意的閑聊很快消除了隔閡,我剛剛的一點緊張情緒也在黑背心兒的絮絮叨叨裏化為烏有。
“哈哈,那等徐老頭找我麻煩的時候就仰仗你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樊皖。”黑背心笑嘻嘻的拍拍肚皮:“我打小就很能吃,學藝不精飯量倒是驚人。一頓三大碗,胖的跟個樹墩子一樣,都快把師門吃窮啦,所以我師傅就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兒。”
樊皖,飯碗。我忍不住被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