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攔下他讓他停車,司機卻越開越快,周圍的黑影也越來越多,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將路完全遮蔽住了。
我意識到要出事,慌亂之中,我隱約聽到車子裏傳出一聲孩子的輕笑。緊接著,小女孩兒的臉浮現在了後視鏡中。她張了張嘴,像是要對我說些什麼,可我還沒聽清她的話,車子就猛的撞到了什麼東西!
我和司機都沒有係安全帶,兩人都撞在了前麵的擋風玻璃上,車子也翻了… …
等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裏了,旁邊還有兩個警察要我說明當時的情況。我不敢把後來的事說出來,隻是說坐上黑車,司機把我拉到山裏要搶劫,沒想到司機開的太快就撞車了。
警察點了點頭,說那個司機撞死了一個孕婦,孕婦死的極慘,整個人都碾成兩截了。出租車也翻了,這場車禍裏隻活下來我一個,我還隻受了輕傷,實在是命大。
我硬著頭皮笑了笑,警察不知道的事實,我卻再清楚不過了。小女孩兒一轉眼間就弄死了三個人,難怪那些小鬼都怕她。
因為隻是輕傷,我很快就出院了。沈臨風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很是驚訝,他說自己給了女孩兒五個隻小鬼,她明明已經收下了卻還來找我,實在是可惡。
但是可惡歸可惡,說實話沈臨風對這女孩兒也是無可奈何。她的道行遠在我們之上。
也就是說,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快點熬到去無神穀,到時候有兩位紫陽陪著,小女孩兒自然不敢來犯。但我卻不這麼認為。
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我們不是還有一個天胎嗎?
“你把天胎放到哪兒了?”我問,沈臨風從二樓拿下個小瓷瓶來。他拔了瓶口的塞子,搖搖瓶身。我看到一團煙霧從瓷瓶裏噴湧出來。
隨即,光芒流轉之處緩緩坐起一個人形,看模樣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子。
“我一直拿零碎的魂魄喂它,現在能凝出個形來了。你要真的想養就得讓它認主,認主之後以血供養,還要帶它去吞噬魂魄,不然有反噬的危險,你考慮一下吧。”沈臨風說道。
我看著櫃子上那個小孩子,它也直直的看著我。
仔細一看,這是個小男孩兒。他的皮膚白的接近透明,幾乎能看到皮下藍紫色的血管。不知是不是它不吃人的緣故,小孩兒看我的眼神裏沒有一點煞氣,反倒有幾分孩童特有的天真。
我抬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小孩兒半眯著眼睛很是舒服的樣子蹭來蹭去,毛茸茸的小腦袋在我手心裏蹭來蹭去,活像我小時候養的小奶狗。
我笑了笑,決定要養它了。沈臨風給了我一把小刀,劃破手指之後滴血在小孩兒的嘴中。
血珠兒很快從皮下滲出來,看到血之後的小孩兒也沒了之前的矜持,撲過來大口吮 吸著。不過他也不貪,沒過幾秒鍾就放開了我的手指,擦擦嘴乖巧的坐在旁邊。
吸食了血液之後她的皮膚不再那麼透明,看著跟個普通小孩子差不多了。我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頭,沒想到小孩兒一下鑽到我懷裏,抬起頭咯咯笑著叫了聲:“爸爸!”
我嚇了一跳,我連正兒八經的戀愛都還沒談過一次,從哪兒蹦出一個這麼大的孩子來?
可是不讓他這麼叫我,他又一臉難過,嘟著小嘴怨婦一樣看著我。幾番猶豫後我們各讓一步,讓他做我的弟弟,和我一樣姓陳。
名字嘛,此時正是午夜,索性就叫陳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