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五,六月二十一號。好像是正午頭裏生的,我媽說那時候熱的要死,天上好像在下火,所以給我取名叫陳涼。”
聽了我的生辰名字,大背頭閉了眼捉摸了一會兒說:“六月二十一,是夏至日,正午出生… …生在一年陽氣最重的時辰,今年又是三七之歲,按理說,應該正是神鬼不敢撞的時候。
但是要是在這時候被人弄死做成小鬼,你這極陽被壓製成極陰,煞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
大背頭囉囉索索的說了一堆好像文言文一樣的東西,我聽的半懂不懂,忍不住插嘴:“大師,說的簡單點成嗎?”
“好,一句話。要是我不救你,你在二十一歲生日之前必死無疑。現在已經是六月半了,離二十一號,可就剩不到一周了。”
我心一下涼了大半,大背頭似是看穿了我的恐懼,他笑笑:“相逢即使有緣!別怕,我肯定是會救你的。來來來… …”他一邊說一邊將算盤擺到我麵前。
我原以為這是大背頭給我保命的法器,誰知道他手指一搭,熟練的開始算賬:“本來我下午約了個女客戶談遷墳的,那可是能賺好三四萬的大生意,不過哥們兒你這一來我肯定沒法去談生意啦。
我心善,你賠我一半吧。唔,一萬五,加上我救你一命,又是一萬,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兒,五千,洗澡的錢加上一身新衣服一共給五百吧。一共是兩萬五千五。”
劈裏啪啦的算完,大背頭朝我伸出了手。
好家夥,這大背頭算是知道我有錢了!我啪的打開了他的手:“去你奶奶的,你這破衣服值五百塊?五十都能買一打了!”
大背頭也不惱,隻是默默的收起算盤,開始收拾鋪子不再理我。我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軟下聲來:“打個折成不?”
大背頭聞聲轉過頭來,一臉認真的說道:“少一分都不行。你知不知道現在人死之後必須火葬,要找這麼多慘死女人的頭發可不容。要害你的人牟足了勁兒想讓你死,我這一幫你不知道會給自己惹多少麻煩!這麼點兒錢你都舍不得?”
聽他說的這麼嚴重,我有些怕了,況且錢我手裏倒也不是沒有。我點點頭:“好,我給。但你得先給我看看你的本事。”
大背頭聽了一樂:“小夥子很明事理嘛!你放心,隻要錢到位,我沈臨風保證你長命百歲!
隻不過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先不能打草驚蛇。今晚我先幫你把命保住,起碼不讓那些鬼再來纏著你,然後你再回學校去,看看到底是誰用這麼毒的邪術在害你。”
他說的有模有樣,我也隻能司馬當活馬醫了。
沈臨風安排我在鋪子裏等著,他自己風一樣衝出門買了兩碗米線回來:“吃吧。今晚還有要事要辦,吃飽才有力氣!”
我剛喝了那麼多髒水,哪兒還有胃口吃東西,隻是勉強塞了幾筷子。沈臨風倒是吃的有滋有味兒,恨不得連湯都喝幹淨。吃完,他上樓拿了兩把鏟子,帶我繞到了後山。
我倆在山裏繞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走到半山腰的一處地方。
這地放地形很古怪,是塊凹進去的坑,坑正中央栽了顆大柳樹,這柳樹長的碩大無比,估計三人合抱都抱不過來。柳樹的樹幹幾乎堵住了這個坑,所以從外表看很難發現這處凹陷。
到了坑旁邊,沈臨風端詳了一會兒柳樹,緊接著繞到坑裏的樹陰處,抬手一指:“挖吧。”我雖然滿肚子莫名其妙,卻還是跟他一起挖了起來。
幾鏟子下去,挖出了水。越往下挖水越多,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跟井一樣。我正納悶兒呢,卻見旁邊的沈臨風收斂了臉上那副嬉皮笑臉,變得格外嚴肅。
我也不敢問,做了大半天挖井的苦力之後,我倆在樹後頭挖出一個幾乎深達半米的大水坑來,再往下,就是柳樹縱橫交錯的樹根了。
此時天色昏暗下來,沈臨風揮揮手示意我到一邊去,緊接著埋頭自己用手在那個水坑裏挖著。我看到他先是摸索了幾下,而後用力一拉,竟然從水坑裏掏出了什麼東西。
那是個長方形的小棺材,表麵朱紅,一點兒泥巴都沒有。
沈臨風將小棺材恭恭敬敬的放到柳樹的樹蔭裏,緊接著掏出把小刀,割破手指頭滴了血在棺材上頭。他的血一落到盒子上,立即就被吸了進去。好像棺材不是木頭造的,而是海綿一樣。
喝飽了血,棺材裏漸漸發出些響動來。沈臨風用那隻傷手壓住棺材,另一隻手朝我招了招。我急忙過去,隻見沈臨風一本正經的跟我說:“一會兒要給你用屍血紋身。這紋身的煞氣能擋住你身上的陽氣,也會讓你在短時間內身上陰氣極重,幾乎跟鬼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