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居然還跟我買傻。
“我怎麼成皇後了?”我瞪大眼睛,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一覺睡醒就被人呼做為皇後。
“玄徹王爺登基稱帝了,你當然成為他的皇後啦!”流蘇說得理所當然的,“還有啊,小蘿卜頭也已經下旨被立為太子了。”
蝦米?我是皇後,小蘿卜頭成為太子,玄徹趁我昏睡的時候竟然偷偷摸摸幹了這麼多勾當!太氣憤了,居然之間pass掉我的意見。
“皇後娘娘,您身子弱,還是先會床上躺著吧!”流蘇一板一眼地說道,這種稱呼,這個帽子一帶,把我和流蘇的關係一下子生疏了不少。
“叫我雪兒就好了啦!”
“奴婢不敢!”流蘇的眼眸瞥向外屋,我知道不是流蘇不敢,而是不能。皇宮裏處處長著眼睛,如果我肆無忌憚地體貼流蘇,早晚會引起一些宮人的記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早晚會吃虧。如此勾心鬥角的後宮,簡直就是社會陰暗腐晦一麵的集中地。
我諒解流蘇的苦心,乖乖地坐回了床上。
“皇後娘娘,請把藥喝了吧!”流蘇把那碗黑不溜秋,冒著輕薄的白汽,苦澀的氣味彌散開來,還沒有下咽,湊近我的鼻子我都受不了了。
喝這種藥簡直就是自虐,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好的,雖然還是有些酸痛,但這是生產後的正常現象,我才不要喝這種東西來虐待自己。
“拿一盆花來吧!”我擺出皇後的架子來命令人。
外屋的一名小宮女馬上移著小碎步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盆開得正豔的菊花。
我把藥緩緩地往花盆裏倒,“記住!藥是我自己喝光的,知道不?”
小宮女諾諾地點點頭,緊接著她雙手瑟瑟發抖,眼珠子瞪圓,怔怔地盯住正在慢慢枯萎的豔麗的菊花,由原來絢爛的亮黃色,慢慢蛻變成了枯褐色。
我的眉頭漸漸皺緊,誰對我有如此大的仇恨在我的藥裏下毒,要置於我死地呢?一張豔麗的臉迅速在我的腦海裏閃過,心裏有了幾分了然。
“小姐,皇後娘娘,這……”流蘇驚詫地盯著花盆,流入出對我的關懷之意。
“流蘇,陪我來演一場戲,好不好?我們來玩玩那個想要害死我的人!”我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撒下漁網,看著魚兒自己悄悄的自投羅網,也挺好玩的。
我厲聲命令那名膽小的宮女,“你悄悄的這盆話處理掉,不要透露出去半個字。記住!我今天把那碗藥喝掉了,知道嗎?”
那名宮女瑟瑟地點著頭,躬身退下。
“流蘇,那位‘屎姐’呢?”
“按照淳於的律例,皇帝之前取的妻妾都要按照一定的等級受封,所以蕭王妃已經受封為婕妃,入住翠環宮。”
“翠環宮?聽上去不錯嘛!”估計那裏肯定風景秀麗,鳥語花香。
“不是!那裏接近冷宮了。”流蘇講道這些八卦就來勁了,她彎腰,嘴巴貼近我的耳朵說道:“小姐,你不知道吧!現在玄徹王爺剛登基,後宮還不夠殷實,就隻有你們兩個,之前在王府別院住下的那些小妾,因為身份的原因都沒有受封。所以……現在後宮你最大,而且以你皇後和兒子太子的身份,地位牢不可破!”聽上去,流蘇很是為我高興。
但我卻怎麼感受不到一絲的喜悅之情呢?皇後,太子又如何。大漢朝的衛子夫皇後,想當年多傳奇,隻是平陽公主府上的歌女坐上了皇後之位,自己的兒子也是太子,風光一時,可是結局下場如何,還是一尺白綾。
一切榮耀過眼雲煙,我根本就一點都不稀罕,在皇宮這個大染缸裏,一切最真最純的感情都會被權力給衝淡,給抹黑。不是我對於玄徹和我所經曆磨難後堅貞的感情不夠自信,而是……不想讓世俗的肮髒來玷汙了他。
“流蘇,你現在就出去大聲叫,說我中毒了,生命危在旦夕。要盡快弄得盡人皆知,知道嗎?”我朝她眨著眼睛。
流蘇機靈的眼眸一轉,點點頭。她在我身邊待久了,耳濡目染,我對於她的演技絕對有信心。
我一側身,無力地躺在床上,魚兒就要上鉤了,我隻要在這裏裝死就行了!
視線正好落在手腕上的碧赤雙色手鐲,精致反複的花紋,彰顯著它的雍容華貴,我喃喃自語,“我真的要一輩子待在這個深宮裏嗎?每天過著這種處心積慮,勾心鬥角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