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婆婆淡然一笑,高深莫測地說道:“有因有果,一切恩恩怨怨是到盡頭的時候了。”
“什麼恩怨,什麼盡頭?”美女婆婆不愧是花蘿卜的媽,母子兩這種故弄玄虛一套還真像。隻是我被她弄得更加一頭霧水了。
“沒有很多時間了,你長時間昏迷對我的小孫子不好。所以我長話短說,你聽清楚了。我來見你最後一麵是把有些事交代你,記住!替我好好照顧玄徹,不管他是誰,你都要好好愛他。還有,你找到那顆黑痣,牽著他的手,拿到碧赤雙色鐲就可以穿越回現代了,記住!如果你選擇回去,一定要牽著他的手。”
我忍不住打斷她,“你怎麼認為我一定會回去啊?”穿越過來這麼久,我對這裏人事物都產生了感情,就這樣離去,放佛自己死過一次,太割舍不下了。
“因為你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她口風太緊了就是不透出一絲信息來。
“什麼理由?”我堅決發揚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美女婆婆朝四周望了望,語速加快說道:“好了,時間到了,你快回去吧!上一輩的恩怨卻要讓你們來承受痛苦,我對不起你們……”月眉星眼眸光流轉間滑過幾絲內疚。說著,她轉身,雪白的輕紗衣衫飄飄飛舞起來,她慢慢騰飛……越來越淡……
“我祝你們永遠幸福……”空穀般清幽的聲音回蕩,漸漸飄散開來,餘音嫋嫋然。
周圍霎時又陷入黑暗,我被徒然的冷意激醒,倏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濕漉漉的冷意空氣撲麵而來:“這是哪裏啊?”沙啞地聲音從我的口中飄出來還真有點難以相信,就好像生鏽的鋸子在鋸木時發出來的。
可能是生孩子有點脫水了,我嚷嚷道:“水,水……”
朦朧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黯淡的光亮,能從陰暗中分辨出一些輪廓來。我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是一個潮濕陰冷的山洞。
“滴答,滴答……”山洞岩壁上有水滴斷斷續續落下。我不顧腹部劇烈的疼痛,緩緩地像那裏移去——
我能感覺到腹部比剛剛下墜了許多,而且疼痛的位置也在下移,應該是到了分娩的最後階段了。小蘿卜頭在我的肚子裏還好吧!經過這麼多折騰,我心裏不由得忐忑起來。忍受著口幹舌燥,平躺在濕漉漉冰冷冷的石塊上。從破爛的衣衫上撕下一塊,放在嘴裏,咬住,深吸一口氣,用力——
“嗯……”我要把小蘿卜頭生下來,他是我的寶寶。母愛激發了所有的力量,無所畏懼地盡自己一切的可能要順利生下小蘿卜頭。
突然,前麵有個人影晃動了一下,似乎漸漸向我走來。
“是誰?”我警惕地喊道。
“瓦塗齊,我是烏斯啊!”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淩亂的男子向我靠近。
這個身材瘦削地似乎被一陣風就要吹跑的人是烏斯嗎?心中的疑慮一閃而過。因為聲音真的好像,好像。那一句溫柔的瓦塗齊,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隱忍很久的淚水滑落了下來,“烏斯,我好想你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嗚嗚……”我朝著他肆無忌憚地痛苦起來。
因為在這裏,他是第一個給我親人般溫暖感覺的人,重新見到自己的親人,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發現自己突然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但是不知從哪裏說起。
一陣金屬碰擊的聲音,在如此幽深的山洞裏顯得尤其清脆響亮,“瓦塗齊,不哭,不哭啊……”烏斯坐在我的旁邊,把我摟進了懷裏,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為我擦眼淚。
烏斯瘦了,慘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的血氣,好像塗抹了白色的顏料一樣,眼眶下凹,沒有迥然的神氣,但是還是那樣純淨透明,他的腳上帶著鐐銬。
烏斯身上傳來一股腐臭的味道,不是以前那種青草的芳香和陽光怡爽的味道了。我心一酸,烏斯在這裏鬼地方吃了多少苦啊?
淚水更加洶湧澎湃起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要當媽媽的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就哭得稀裏嘩啦呢!”烏斯撫摸了一下我的肚子,“真的很難相信瓦塗齊要當媽媽了。”
吃了這麼多苦,我覺得烏斯突然之間長大了許多。
“啊……痛啊……”又一陣絞痛襲來,我痛苦地呻吟著。
“這,這怎麼辦啊?”烏斯慌亂起來了。
“雪兒!”一聲清亮的聲音響起,哈特手裏拿著一隻碗,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烏斯,然後說道:“快把她扶到床上吧!”
烏斯聽了哈特的話,把我扶到一張所謂的床,就是一根粗糙的木條拚湊成的,上麵淩亂地鋪著一些稻草和獸皮。
“來!雪兒你喝下些熱雞湯,補充點力氣,這樣才有力氣把孩子生下來。”哈特吹冷了湯,送到了我的嘴邊。
我慍怒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雖然我喝了他的湯,但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