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涼的秋風,徐徐刮來,溫柔的風卻似刀一般刺進我的身子,好疼,好疼,全身像被撕裂般,疼痛不已……
我不能倒下,不能。玄徹需要我的幫助,小蘿卜頭還沒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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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泛白,陽光跳出了地平線,融融陽光遍灑大地,一場腥風血雨就要拉開序幕了。此刻,隱隱躁動不安的氣氛在蔓延。
稀薄的陽光灑在我慘白無力的臉上,我腳步虛浮,身子好像在寒風中打顫的秋葉——搖搖欲墜。
“說誰!”一隊士兵手持長矛,尖利的寒芒對著我。領頭的嚴肅地問道。
我虛弱地舉起手中的金牌,“見金牌如見君,還不下跪。”
他們愣愣地看了我手中已經成兩塊的金牌,“你是誰?”
“我是玄徹的……”不對,我已經被花蘿卜廢了,不是他的王妃了,“我是賀蘭宰相的女兒,賀蘭飛雪。我要去前殿,你們不要阻止我!”我手捂住肚子,氣息粗重,廢力地說道。
刷地他們一下都跪了下來,齊聲說道:“叩見門主夫人!”
“你們都是蝶血門的?”看來玄徹這一陣子沒有白忙乎,把皇宮裏的禁衛軍都換成自己人了。
“夫人,門主知道你失蹤,全國下達了命令,要第一時間找您。現在弄得滿城風雨。尤其下令重點是在皇宮搜索。”
花蘿卜還是挺了解我的,知道我會說到做到,“玄徹,他現在在哪裏?”
“門主在前朝,蕭王爺已經發布天瑾帝的死訊,此刻前朝一片混亂。門主有令,找到你之後就讓您回府,等他。”
“我不能走,你們快點送我去大殿!”希望自己沒有晚了那麼一步。
領頭的相當的執著,“不行!我們不能違抗門主的命令。”
“你不帶我去,我誅你全家!”他們麵不改色,這種恐嚇一點作用也沒有,“你們門主是妻管嚴,他都要聽我的,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門主的門主話都不聽了嗎?”說完,我大聲喘著氣,我沒有氣力再跟他們糾纏下去了。
他們麵麵相覷之後,“好!我們護送夫人去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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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力氣再行走,他們取來了皇後的鳳攆,一路比想象的暢通多了。看到幾處有人在搬運屍體,清洗血跡。
領頭告訴我,玄徹用了聲東擊西,化整為零的招,先引一對蕭翎的人進入埋伏,然後將以消滅,再用自己的人偽裝成他的人。就這樣暗度陳倉,一天下來,基本上已經把整個皇宮的兵力控製在自己的手裏。
雖然表麵上還是如此風平浪靜,但是洶湧的波濤早已沾滿了血跡,飄浮著亡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大殿的門關地死死的,外麵包裹著三層士兵,各個魁梧壯大。
“夫人,不要擔心,這些士兵都是鄴上戟將軍的人。”領頭像我解釋道。
嗬嗬,看來花蘿卜不是繡花枕頭——一草包。他已經策劃地如此細致周到,今天他的勝券會很大吧!但是蕭翎也不是省油的燈,我還是放心不下。
我手上的詔書會是蕭翎所以計劃中的最意外的意外吧,我想看到他看到我拿著詔書的表情,一定很搞笑。
我站在大殿門外,對領頭說道:“把門打開。”語氣明顯有些中氣不足。
領頭不遲疑,示意守衛推開了大門。
“吱卡——”門軸轉動的聲音,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雪兒?”玄徹直愣愣地看著我,眉頭漸漸隆起——
我全身濕透,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眼神渙散,身子不住地搖晃。這種出現的確少了那麼幾分氣勢。
玄徹立即上前扶住了我,“你這是怎麼了!該死的,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真是的,就不聽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玄徹會有如此著急的表情。雖然語氣中帶著訓斥的火藥味,但是我還是聽得出他的關懷。
我朝他綻開一個虛弱的笑容,“這個,給你……”我把緊緊握在手中的明黃色錦絹塞進他的手心裏。
玄徹本來還想多罵我兩句,但是看到我憔悴痛苦的模樣,把話都咽了回去。
“玄徹王爺,這裏是朝堂,不是你卿卿我我,談情說愛的地方。”蕭翎身披龍袍站在上麵,睥睨地瞪著我,“本王已經把天瑾帝的詔書宣布了,應該沒有人有異議了吧!那本王就要盡快登基為皇。”
“你假傳聖旨!”我沙啞的聲音響起,雖然輕飄,至少每個人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