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夜泛著迷離醉人的色彩,淅淅瀝瀝的雨絲蹁躚起舞,把空氣醞釀地濕漉漉的,同時也潤濕了我的心,沉甸甸的,壓得我喘不過氣。
此刻--陷入一片怪異的寂靜,我緩緩閉上眼,感覺到周圍涼絲絲的空氣凝固起來。
玄逸鷹凖般的利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老天為什麼那麼不公平,把什麼都給了他,這次我要把屬於自己的那份爭取回來。雪兒,你就是我的!”
玄逸的態度相當的堅定,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告訴我,他是從地獄裏掙脫出來的魔鬼,已經沒有了理智。
我依舊閉上眼,不屑多看他一眼,懶洋洋地說道:“人生有很多時候是強求不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強求都改變不了。你……是沒有認清這個世界……”與Edward的邂逅,如果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但又為什麼要讓我們經曆分別,讓我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連他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了。既然注定要我們分開,為什麼要讓我們相遇,嚐到了相愛不能相守的痛苦。為什麼?
“嗯!如果我順從了命運,我早就死掉了。既然全世界沒有人在乎你的存在,那麼,最起碼自己要對自己好些。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一定會不擇手段去爭取!”玄逸淩氣四射地說道。
看玄逸現在盛氣淩人的架勢,心莫名地寒冷一顫。原來他是以為偽裝高手,把自己的抱負野心隱藏在羸弱的外表之下。如此城府,不能小覷啊。
“我累了……”我隨即滑進了被窩,把自己蜷縮起來,冷淡地說道:“你走吧!”
玄逸眼眸凝視著我的背影,良久之後,他緩步離開。
權利真的能泯滅人的心智嗎?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變成魔鬼嗎?太醜陋了,不過正是因為醜陋的事實才襯托出世界的真實。
沉浮在這個世俗的大染缸裏,起起伏伏,不知何去何從……我一直把自己定位為一個灑脫笑看風雲的過客,不想在這裏牽連過多的糾纏。但是時間似奔騰的河水,濺起的浪花早已波動起我的心弦,我無法掙脫出這個混沌,把自己死死地困在徘徊躊躇的悲涼境地。或許是上天在懲罰我的不投入,對自己感情的不誠實,對生活的態度不認真,才讓我回不去了……
玄徹,不管我能否回去,我現在心裏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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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故意發脾氣,把團團圍著我的禦醫和宮女一一打發掉。而後,速速爬起來,換上了太監的衣服,因為隆起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隻能在太監服裏塞了許多棉花,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大胖子。
我點頭哈腰地退出來,嘴裏嚷著尖細的聲音,“沐姑娘,奴才該死,這就去給您換碗藥。”我速速後退。周圍的士兵見多了,一個個宮女和太監進去之後都被罵得狗血淋頭出來。所以沒有多瞟我一眼,我順利地溜了出來,現在就是要找玄徹了,他會在哪裏啊?
一連半個多月的陰雨天氣,自己都快要發黴了。整個人懶洋洋地,就窩在被窩裏。現在出來走走,舒展一下僵硬的筋骨,還不錯。
雨霽雲消,淺藍色的天空,清澈如洗,幹淨透明,淨得似乎可以淨化人的心靈。如果人的心靈,可以這麼輕易地被淨化就好了。
絲絲清爽的風撲麵而來,撩動起耳畔的發絲,撓地我臉頰癢癢的。
他們會把花蘿卜關在哪裏呢?那個擺放著美女婆婆的冰窖嗎?
見前麵幾位太監宮女頭紮在一起,嘰嘰喳喳似乎討論在著什麼問題。我頓時眼前一亮,我怎麼能忘了八卦的力量。雖然有些小道消息上頭在極力封鎖,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在宮裏發生的事,多少總會有知情的人知道玄徹被關在那裏。再說了,玄徹王爺行刺這樣的大事,不正是在八卦界投下了一個大炸彈,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我悄悄地靠近他們,各種雞飛狗跳的流言蜚語傳進我的耳朵--
“你知道嗎?那天玄徹王爺不是要行刺太子,而是要搶走關在太子寢宮裏的神秘姑娘。”
“不對!我聽說的是,玄徹王爺是要偷太子掌管的玉璽。”
我麵不露色,在心裏加注解:我的花蘿卜又不是江洋大盜,偷那個玉璽幹啥!
“我怎麼聽說,他們倆個是為了一個中年男子才大大出手的。”
哇哢哢!佩服以訛傳訛的能力啊,這個已經不是三人成虎的地步了,三人快要成精了,連斷袖版本都出現了。
“我的表侄子的二姨媽的隔壁鄰居寡婦的老相好就是那天抓捕玄徹王爺的侍衛軍,他的消息絕對可靠,接到命令衝進去的時候,看見玄徹王爺已經遍體鱗傷,太子摟著以為天仙美女。肯定是他受不了美女的背叛,要以死明誌,挽回美女,要讓她回心轉意。”一個賊頭賊腦的小太監神氣活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