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靜靜地躺著,毫無呼吸,身著金縷銀蝶衣,隻是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紅暈,但嘴唇紅得像鮮血欲滴。感慨一下,紅顏薄命啊。
“我想應該是用了冰晶魄來保存了屍體。”鄴上戟說道。
冰晶魄,這名字還真好聽。但是功能還不是跟福爾馬林一樣,不讓東西腐敗。現在的賢妃不就是一具標本嘛!
我想到一個問題,“我剛剛看到的畫麵是水淋淋的地牢,這裏如此富麗堂皇。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還是這裏有別的房間?”
我們是來救花蘿卜的,可不是來欣賞他媽媽的美豔芳姿的。
“有人來了!”鄴上戟迅速地把我拉到一邊,躲在石柱後麵。
真的,沒過多久,來了兩個人。唉!玄逸的耳朵真像蝙蝠,跟蝶影的狗鼻子有得一拚,都是禽獸輩的,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一個高大的墨色錦衣男子走了進來,手裏拎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男子,重重地把他摔在地上,上前踢了一腳,邪戾地說道:“瑾哥哥,你看著,這就是你所說的一心一意喜歡的人嗎?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保護她的嗎?但是呢?她還不是冷冰冰地躺在這裏。你奪走了我的皇位,奪走了我最愛的人。我現在隻是回來拿回我失去的一切,這都是你應該補償給我的!”
本來我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因為那渾身血淋淋的男子就是我看到畫麵裏的人物,還以為是花蘿卜。聽到那聲“瑾哥哥”高高懸起的心,平穩地落下。但是馬上又提了起來,那個傷痕累累的“瑾哥哥”不會就是天瑾帝吧?我還以為他已經發生了不測,原來被這位幕後大boss關在這裏了。
那個墨色衣衫的男子轉身,我看到了他的臉,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滿臉瘡痍到處都是疤痕。應該是重度燒傷留下的,皮膚組織嚴重破壞,在大熱天的不能正常排汗,所以表麵出現了一個紅疙瘩有的甚至因為發炎已經開始腐爛。加上眼瞼和嘴巴周圍都是密集的褶子,這張臉加上渾身散發邪惡的氣勢,這明顯就是從地獄來的羅刹嘛。
“雪蝶愛的由始至終隻有我一人,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地上的人羸弱地扶起身子,倔強毫不畏懼地回駁他。
“雪蝶怎麼可能愛你,是我第一個見到她的,要不是你的強製,要不是你耍那些花招……”黑衣人暴怒又上前踢了兩腳,“你快說出金蠱的下落吧!你說出來或許我會留你一命,看著我和雪蝶雙宿雙飛,長生不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哦哦哦!我記得這聲音,在我昏迷的時候和哈特交談的,還有在月冥山上聽到了和烏斯的對話。那麼這些事都和這個人有關嘍!
“嗬嗬……”天瑾帝嗤笑兩聲,態度輕蔑,雖然已經遍體鱗傷但還是魄力不減,“你還真相信這些荒唐的傳說。當年是你一手推雪蝶見閻王的,要不是你的強硬,你的野心……我試過了各種方法要就她,如果可以救她,徒留一對金蠱又有何用。”
“那現在用這個方法啊,讓雪蝶起死回生啊。需要的藥引和七心血湯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連駑族聖物銀蠱也是我的囊中之物!但是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蝶血門的金蠱了。雪蝶是上任門主,你肯定知道金蠱的下落。不然我直接去找你的寶貝兒子淳於玄徹好了!”黑衣人蹲在他的身邊,對著他耐心地勸說道。
聽到“玄徹”而字天瑾帝激動起來,奮力的抓住他的手,“你不能傷害玄徹,他是雪蝶的孩子,他身上流著雪蝶的骨肉。”
黑衣人抽回手,把他往旁邊一推,“我不會忘記,雪蝶就是為了冒著風險生下了那小子,才會……所以,我沒有必要對他心懷半點的不忍。還有他骨子裏流著的可是你的血液,到了現在不妨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好了。”黑衣人咧嘴邪惡地一笑,堆滿皺紋、布滿瘡疤的臉拉扯成凶神惡煞一般,異常猙獰恐怖,“其實,蕭妍的孩子是我的,謝謝你幫我養兒子啊。玄逸其實並沒有什麼病,隻是我在他身上下了噬心蠱和攝魂蠱。從小到大一點一點滲入他的筋脈、神經脈絡……現在我已經完全控製他了,不相信嗎?要不叫他到這裏還給你一刀?”
“你這個魔鬼!”天瑾帝氣憤地想伸手打他,但是體製太虛弱了,重重地撲在了地上,“玄逸是你的親身骨肉,你居然可以把他當成你謀朝篡位的工具?”
“隻有雪蝶能生下我的孩子,我隻要雪蝶,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感覺黑衣人已經神誌不清了,真的是一個迷失心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