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王府門口,我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一路狂奔,流蘇被我遠遠地落在的後麵。
穿過走廊,花園,樓榭,沁爽的暖風撲麵,但是還是理不順我此刻混亂的心緒,我感覺此刻的自己已經丟失了魂魄,整個腦袋裏隻有花蘿卜的音容樣貌。
“王妃這是要去哪裏?”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從暗處走來一抹嬌小纖細的身影攔住了我的去路。
“秋娘,你怎麼會在這裏?”淡薄的月華拚湊在她那張清麗秀美的臉龐上,我看清了來了,脫口驚詫地問道。
“秋娘跟著玄徹哥哥來到了裔都之後,玄徹哥哥就把我安排住在這裏了啊?”秋娘閃著貌似純真的大眼說道。
玄徹哥哥?我聽著咋那麼惡的啊,好像有妊娠期反應了,真想大吐一場,把穢物全部吐在她是身上。好啊!那個花蘿卜真的是色膽包天了,趁我不在居然把人都帶進府裏了。
“王府空房那麼多,我們倆一向有悲天憫人的情懷,才不會介意施舍一下一個可憐人。”我的話帶著刺射出。不過不難聽出這句帶有攻擊性的話泛著酸意,醋味十足啊。
秋娘兩眼逸出一層水汽,委屈地低下了頭,“秋娘,秋娘現在隻有一個人了,無父無母,隻有玄徹哥哥對秋娘最好了。”說著,眼淚落下,梨花帶雨,人見人憐啊。
不過對於我這種電視電影迷,送她十二字箴言:“真會演戲,不過很假,再接再厲。”手臂上的疼痛感加劇,我捂上血蝴蝶,咬牙忍著劇痛,想必此刻的他所承受的疼痛不會比我少吧!我實在是沒有時間跟她在這裏耗。
“王妃,你怎麼在這裏?是在找玄徹王爺的嗎?”驟然一陣風刮過,鄴上戟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起伏的胸膛,急促的喘息,我大膽揣測他一定是急著趕過來的。
鄴上戟一把就握住我的手,拉著我走,瞄都沒有瞄一眼秋娘。他的步子誇得很大,好像秋娘是什麼洪水猛獸,帶著我要速速逃離。
鄴上戟把我拽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屋,裏麵亂七八槽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地上落滿了灰塵,角落裏交錯地掛著蜘蛛網。
“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來啊?”我捂著鼻子,抵製空氣中彌漫地腐臭味。
鄴上戟用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了一盞油燈,“因為這裏沒有人會來,很安全。”他把一張倒放的凳子扶正,隨手就用衣袖擦落凳子上的灰塵,示意我坐下,“你都知道了,對吧?情殤煞。”說出那三個字,他的視線就直直地盯著我的手臂。
“他在我身下了情殤煞的事情,你也知道?嗬--”我苦笑一聲,原來我不但一直被蒙在鼓裏,而且還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我現在隻知道‘上窮碧落亦相伴,下飲黃泉攜相挽。’你們還瞞著我什麼,還要隱瞞多久?”
“不是的,這些越少人知道越好。門主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啊。”
“又是這種解釋,能不能換的花樣,來點新穎一些的啊?還是你們早就串通好了口供……”
鄴上戟五官硬挺,深邃的眼眸此刻透出濃烈的焦灼感,“門主有危險!”
聽他這麼一說,我霎時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感,好像一把刀在刮痧著骨頭。
“花蘿卜呢?他現在身處何處?”
“……”鄴上戟眉頭緊鎖,沉默片刻,這分明是在心中打著腹稿,好把事情的真相掩蓋過去,“門主今天出去完成……”
我打斷了他的話,因為我知道接下來都是一片謊言,我憤慨地說道:“你們就不要苦心孤詣地隱瞞著我什麼了,讓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你們手中的玩偶,在懵裏懵懂中北自己玩弄的暈頭轉向。”我緊緊捂住手臂,此刻他亦承受著同樣的痛苦吧。“既然你們已經把我推入了這個火坑,那總得告訴我一下這裏的狀況吧!不要稀裏糊塗的連敵友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