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伸出雙臂,抱著仙仙,哽咽地說道:“仙仙,你知不知道,我這次被綁架九死一生那。當了人質,上了戰場,受了傷,帶了球,還遇上火災,曆經了九九八十一難才安然的回來了!”九九八十一難當然是誇張敘事手法,但我覺得跟那個囉嗦和尚西天取經差不多艱難困苦了。
“雪兒,你的命挺硬的,每一關都順利過關了!萬一……”仙仙拍著我的背,不好的假設還是不要說出口了。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人,一會兒劍拔弩張,弄得好像是情敵見麵分外臉紅;一會兒就可以相濡以沫,分享同一個丈夫都可以似的。”蕭子木插話!
我直接忽視了蕭子木,對著仙仙說道:“仙仙我們先出去,留蕭子木在這裏好好弄明白什麼是女人心的心思。”我拖著仙仙往門外走。
其實是因為有些問題我急切地想弄明白,而蕭子木在場不方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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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瀾園還是人煙最稀少的地方,應該說是正常的人都不會來。因為我被綁架了,玄徹不得不對外宣稱我生病了,還有斷絕一切人殷勤地探病,所以直接說我生了傳染病,在蒼瀾園休養,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敢接近這裏了。
高大的梧桐樹枝葉繁茂,一隻隻碧綠的手掌遮住了半片天空,交纏重疊,竟然溜不下一絲一縷多餘的光線。我和仙仙就靜悄悄的坐在樹下,圍繞著石桌,濃密的樹影把我們倆的身子包裹在裏麵,帶來幾許涼意。
仙仙看到我一本正經的樣子非常不習慣,先開口問道:“雪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啊?”
“廢話!不然我們麵對麵坐著幹嘛,練鬥雞眼啊!”我這樣一說,仙仙僵硬的表情輕鬆起來了,我隨意地問道:“仙仙,你現在見得到玄逸嗎?他最近的身體狀況如何?”
“直闖禦書房,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見到玄逸哥哥。他啊,整個人就好像脫胎換骨了,現在的身體賊棒的說,一個人打死一頭老虎都可以。但是給我的感覺和陌生,就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那個半隻腳已經跨入棺材,還有半隻腳在棺材邊緣徘徊的玄逸,久病纏身,怎麼可能說好就好,“我丫真懷疑,他以前是裝病的!”就像玄徹裝成百花從中的風流鬼。目的當然隻有一個為了掩飾自己嘍!
“嗬嗬!”仙仙苦笑了兩聲。
我低頭,輕輕地撫摸著肚子,小心翼翼地說道:“話說我現在身懷著皇家的血脈,理應向父皇母後請安才是。”
“這個……”仙仙撇了撇嘴,眼眉間透著憂愁,“我看還是不用了。父皇病情加重之後,一反常態,躲進妍妃的妍心殿潛心養病,不召見任何人了。妍妃在宮裏的氣焰一下子就囂張起來,有皇帝的寵愛,兒子又是皇位的繼承人,連穆某都不放在眼裏了。氣得母後搬出了宮,自個兒去了避暑山莊了。現在皇宮裏人心惶惶,各種流言蜚語橫飛,玄逸哥哥現在成了殺人如麻的大魔頭。我現在寧願待在暗香疏影閣也不想回亂七八糟的皇宮。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幸好雪兒你回來了。”
“妍妃太可惡了,仙仙我要進宮,我倒是要去會會那個毒婦!”我義憤填膺地說道。雖然和皇後見麵的次數不多,但是我這個阿姨慈眉善目,挺有菩薩心腸的。哪像那個妍妃的,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雪兒,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進宮了,現在整座皇宮就是他們母子的遊樂場。你自己送上門供她玩樂嗎?”
仙仙何時變得如此消極軟弱了?我拉起仙仙:“走吧!我有天瑾帝禦賜的金牌,他們攔不住我。再說了我賀蘭飛雪是吃素的嗎?能鬥贏我的,還沒有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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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飛快地在裔都最繁華的大街上劃過。
我靜靜地坐在馬車裏,看向車窗外的熙熙攘攘,不知道在這繁華之下隱藏了多少的暗湧波濤。思緒紛飛起來——
在邯漾的酒吧裏獲得的消息和鄴上戟的反應可以判斷出,天瑾帝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但是裔都裏卻還是風平浪靜,是玄逸一手在安排嗎?看似一切的陰謀玄逸是第一受益人,但是會有這麼簡單,這麼明朗嗎?明明他已經是太子了,天瑾帝駕崩,他不就可以馬上登上皇位了,他現在又在等什麼呢?
唉——暴風雨之前的平靜,看來淳於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