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仙仙坐定之後,玄清客氣地問我一句:“現在我可以開審了嗎?”
“我何時阻止你問審了?”話到喉嚨頭,鑒於他乖兒子似的表現哄得我非常滿意,閉上嘴,把話硬咽了下去。
“好了,我先審問這個,其他人壓入天牢!”玄清食指了指涵姬,露出一幅色迷迷的調情樣。
這個人真賊,耍上了層層擊破,分批搞定這一招。哼!有我鴇媽媽坐鎮,攪和得你擊不破,搞不定。
肥頭狗官主演位置被搶,就在一旁跑跑龍套,拍拍驚堂木塑造點威嚇力。而鄴上戟閉眼寧神,渾然不知其位,估計他此刻已經神遊天際了。
“小美女姓氏名誰,來自何方?”妖魅的長相配合上風騷的話語,演繹出極品騷包的經典形象。
唉!泡妞泡到公堂之上,世風日下啊。
涵姬職業化的媚眼一拋,盈盈笑意化開,“奴家是孤兒,還請大人查明奴家的身世,告之奴家姓氏名誰,來自何方。”
“真不知啊?小美人不著急,我會讓你馬上想起來的。”玄清眼眸氤氳起一股煞氣,“上拶(讀簪zan音)子。”
不愧為“七仙女”中的大仙女,出手就是大方,這麼快就送禮了討好了。
一個侍衛拿出拶子——以五根圓木貫以繩索製成,看著那玩樣,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往上冒,這是在山寨《還珠格格》裏的場景嗎?
這個人不但長著一張陰陽臉,性格也是陰陽多變,說風就是雨的,整一個妖孽!
涵姬雖然表麵鎮靜,但眼波微顫,憂心地瞥了我一眼。她的手指夾得像紫薇一樣成紫蘿卜,以後怎麼彈琴呢?
侍衛給涵姬帶上拶子,可憐的纖纖玉指,馬上就好發生色變、形變、熱變等一係列的物理變化。
“小美人你現在有想來了嗎?我可是憐香惜玉的哦,舍不得你受皮肉之苦!”玄清臉上懸掛著邪魅的笑,口蜜腹劍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涵姬寒梅傲骨,頭一偏,不理睬這個陰陽人。
玄清眼睛一脒,厲言道:“用刑!”
在侍衛這要吸氣用力的時候,眼前閃過一道金光,隨即下跪行禮。
“賀蘭飛雪,你不要在這裏搗亂,妨礙辦案。”玄清喝怒道。
“我聽到一個惡心的聲音在這裏亂吼,刺激到了我的三叉神經,我得了‘手’癱,不自覺地就抽搐,我控製都控製不了。”隻聽說過麵癱的,至於“手”癱,純屬瞎掰。為了加強可信度,我的手像條件反射一樣一舉一舉,活像一隻招財貓。可憐的四位侍衛,一遍一遍給我磕頭行禮。
“有病就傳太醫,不要擾亂公堂秩序!再不就以妨礙辦公逮捕你。”
我知道玄清心裏肯定在訴苦:我的老爹啊,你給那個瘋子什麼不好,偏偏是塊金牌呢?
“哦!我來傳太醫。”仙仙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醞釀一下,“宣太醫!”用民族唱法,嘹亮地喊出來,特有穿透力。仙仙收收嗓子,報道:“清哥哥,我傳好了。”親哥哥?這稱呼好,甜膩啊。
“不要無理取鬧!”對於我和仙仙這兩個活寶玄清恨得是咬牙切齒,但又無計可施。看一下左邊,鄴上戟正睡得鼾然暢快,一副我來就是撐場麵當擺設的姿態。右邊的肥頭狗官,唯唯諾諾。他對著一直在做按訂書機運動的四人吼道:“別磕了,先用刑!”
幾人暫停麵麵相覷一下,爬起來,兩人一邊拉住拶子上的繩子。涵姬被嚇得臉色慘白,木若呆雞。
“停!”我起身走到玄清麵前,“你濫用私刑!哪有人像你一樣審案的,一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刑,你屈打成招,是為了掩飾什麼嗎?”被我這麼一詢問他一時啞言。我繼續說道:“做不了那個事,就不要占著那個位子。清哥哥就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了。”對於他們的稱呼我一向是跟著仙仙叫的。
“好!雪兒說得真好!”仙仙在下麵鼓掌叫好。
玄清臉色白裏泛青,青裏泛黑,“來人!把這兩個人拉出去!”
七八個人一擁而上,拽我,拉我,仙仙還有些拳腳貓功夫可以應付,我就隻能使上最傳統普遍通俗好使的一招——像狗狗一樣用牙咬。我還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獵狗咬。
這是人“狗”交戰,場麵那個混亂複雜。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淩然的聲音劃破空氣,威懾住在場的所有人。
玄清看到玄徹出現的身影,眸裏閃過一絲欣喜,臉上積壓著熊熊慍怒,“徹老弟,你還是好好問問你的王妃,她現在在幹什麼?”
此刻的我,頭發淩亂不堪,衣衫淩亂不說,嘴巴裏還叼著一隻不知名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