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不是快劍,甚至連一點劍氣都沒有帶起,簡直連最普通的人物都能輕易躲過。但若一個人一心求死,即便是完全不懂修為的屠夫手中的屠刀也足以致死。
李堯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緣故,但身子已經在原地消失,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剛剛交到的朋友死在自己麵前。
隻是當李堯身子剛向前,手拉住李太白之時,李太白既然動了,竟然徑直向著劍掠了過去。
李堯即便有萬般能耐,他也絕不可能想到這樣的一幕,想不到這一幕,他自然也絕不可能阻止這樣一幕的發生,
鮮血在飛濺,從李太白的胸口,從李太白被劍刺破的胸膛內濺起,濺得他滿身都是鮮血,也讓李堯的衣服上沾染了不少鮮血。李太白的血是那樣的熱,簡直就像是開水,就如他的人,就如他的性格。
“嘭!”
李堯見狀,身子突然在原地消失,兩掌分別拍在了那兩人身上,將兩人拍飛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李堯身後的那人手中劍已經向著李太白刺了過來。李堯正欲轉身,手正欲有所動作,卻被李太白抓住了!
鮮血,又是鮮血在飛濺,那人的劍也已在間不容發的瞬間刺進了李太白的胸膛。
見狀,李堯的眼睛不禁變得濕潤,另外一隻手快速動作,一陣微風吹起。那人隨即倒飛而出。
“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一心求死?”
李堯看著滿身是血的李太白,聲音裏滿是顫抖,眼睛裏的淚水幾乎都要流下來了。明明他就在這裏,但他卻什麼也阻止不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這種無奈難道還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傷心欲絕?
李太白蒼白的臉上竟又出現了笑容,仿佛他根本一點也不在意身上的傷身上的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李堯,李太白卻連一個字也沒有說。
“為什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李太白能平靜,李堯卻不能平靜,他很清楚無論一個人有多強,他也隻是一個人,被連刺三劍,且這三劍皆都穿膛而過、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情況,等待他的都隻有一個結果。
李太白卻大笑了起來,聲音雖已顫抖,他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豪爽,一如既往的熱情似火,“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能遇到你,實是我李太白的幸運。人生苦短,早一點離去和晚一點離去又有何區別?重要的是,你是怎樣死的。現在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在我身旁,我縱死又有何憾?來,且讓我們再痛飲一翻?”
說著,李太白又要伸手去倒酒,隻不過他的手已經在顫抖,他甚至連站都站不住了,又如何能再去倒酒?
“好!我們再喝!”
李堯眼眶內的淚水已經流了出來,一咬牙,一握拳頭,便伸手去拿酒,麵對這樣的情況,李堯還能去做什麼?難道現在他不正應該好好地陪李太白喝上一碗?
酒已滿碗,人卻難滿。
“哈哈……”
麵對將死的命運,麵對難堪又無奈的人生,李太白卻還是滿臉的笑容,仿佛隻要他手中有酒,他便是這個世界最幸福最豪情的人,什麼困難都難不住他,什麼苦難都不能讓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