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雲淡風輕，但張欣的身子已經顫抖了起來，她捏著衣袖的那隻手已經將衣袖完全給弄皺。
秦延生再次把頭抬了起來，卻又再次很快就把頭垂了下去。他清楚張欣也是在退步，她想要成全他和宋小丹。隻是他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隻能低頭，他隻能沉默。除了低頭沉默他還能做什麼？
“不用了，也不是很遠的路，我自己一個人是可以的。”
宋小丹在對著張欣說著話，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秦延生。
張欣說道：“還是讓延生送你吧。”
兩個女人在說著客氣的話，在笑著說著客氣的話，但誰又知道她們的心裏有著怎樣的痛苦？她們的心底真會像他們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要把自己這輩子最愛的人推向另一個女人，哪個女人會覺得輕鬆？哪個女人真能風輕雲淡？
而聽著這一切，知道這兩個女人心底真實想法的秦延生同樣也絕不會好受。
或許最痛苦的人還是秦延生吧？
能去選擇有時候是幸福的，但是不是也有那麼一些時候，選擇會是讓人痛苦的？
而現在明知道是痛苦，秦延生卻不得不去選擇了。那麼他會怎樣的選擇？怎樣的選擇都是痛苦的吧？
也就在這時，秦延生突然把頭抬了起來。眼睛裏滿是堅定。
宋小丹和張欣同時看向了秦延生，心都撲通撲通地直跳了起來，她們都知道現在秦延生已經做出了選擇。她們都在等待，心底即有期待又有悲痛。
一刹那，一個呼吸，兩個呼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秦延生的嘴巴卻還是緊閉著，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突然，秦延生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看了眼張欣又看了眼宋小丹，而後緩緩說道：“對不起。”
兩個女人剛想說些什麼，但現在她們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現在她們已經倒在了地上。
秦延生憐惜地看著這兩個倒在了地上的女人，久久地，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
“朋友，我請求你把她們兩個安全帶回我的武館。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謝謝了。”
說著，秦延生向著李堯跪了下去。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李堯伸手扶起了秦延生，帶著滿臉的疑惑說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秦延生苦笑著歎了口氣，而後說道：“我……我要離開這裏。”
李堯道：“那她們哪？”
秦延生道：“她們……我對不起她們……但我隻能離開，我不能讓她們中任何一個受到傷害。而如果我留下來卻隻會給她們帶來傷害。所以，我要離開……謝謝你了，朋友。請你一定要把她們安全帶回武館裏。”
李堯無言以對，隻能沉默。
秦延生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那麼，再見了，朋友。”
說完，秦延生又深深地看了幾眼那兩個女人，而後頭也不回地向前邁開了步子。
李堯一直目送著秦延生離開，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直到他的眼裏也有淚水湧了出來，他也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這是逃避嗎？或許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