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常和蔣大為互相看向對方，良久都沒有出聲。
李堯坐在一旁身子想動，卻像是被什麼定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終於，德常開始了話題。
“好久不見，你變了。”
蔣大為當然知道德常說的是什麼，以前的自己是高傲的，絕對不會和一般人一般見識，現在竟然會想著殺李堯這個後輩，他真的變了？
“嗬嗬……時間在走，誰能不變，你不也變了？”
蔣大為竟然笑了起來，沒有去否認什麼。
德常也跟著笑了起來，隻這一句他就知道蔣大為還是蔣大為。或許正像是蔣大為說的時間在走，誰能不變，但有些骨子裏的東西卻是永遠不會變。
“你來這裏幹什麼？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想著來和我敘舊的，要是你真的懷念我這個不算朋友的朋友，你早就應該來了。”
德常往蔣大為的碗中倒茶，也往自己的碗中倒茶。
蔣大為接過冒著熱氣的碗，輕輕喝了口，而後看向李堯答非所問，“你這個弟子不錯，雖然靈氣很弱，但天賦卻是出奇的高，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可能不會比你弱。”
聞言，李堯立即眉開眼笑，要是能說話，他一定會大歎一聲，“想不到你這個家夥竟然還不是壞到底的那種人啊，竟然還可以看出本最強道士的優點來，當浮一大白。”
德常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繼續喝著他的茶。
突然蔣大為手一拋，還盛著大半碗茶水的碗飛向矮桌。
就像是有人捧著碗一般，碗裏的茶水竟連一點一滴都沒有晃動。
德常微微搖了搖頭，手中碗也拋了出去。
兩個碗並沒有撞到一起，空氣中更沒有什麼奇異的現狀發生。
蔣大為拋出的碗安安穩穩地落到了矮桌上，德常的碗也安安穩穩地落到了矮桌之上。
而後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德常又為蔣大為和自己的碗倒滿了茶水。
“還是喝口茶說些話吧，怎麼說我們都那麼沒見了，即便是仇人也不爭在這一時。”
德常有點感觸地說道。
蔣大為的身子突然動了，向前傾了傾，臉色立即浮現了蒼白。
方才兩人確實是在鬥法，現在的李堯還看不明白的鬥法！
蔣大為和德常的修為當然都很高，高到平常人連仰視都仰視不到。兩人早已踏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剛剛似是沒有任何法力的波動，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異象產生，卻是融彙了兩人對自然大道的領悟。
蔣大為的碗看似很平穩仿佛它一定會安安穩穩地落在桌子上，實則卻不是這樣，碗進入了一道很怪異的線路，如果沒有意外它會在碰觸到桌子的一刹那，因為特殊的行進方式引起自然的共鳴，而爆炸！
很明顯，德常捕捉到了這一條怪異的線路，並且打亂了它的路線，利用自己拋出的碗。
結果，當然就是蔣大為輸了。
看著碗中的茶水，蔣大為突然感歎了一句，“你確實還是你，修為總會在我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