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逼急了的狗怎麼可能選擇跳牆?
如果還有一線希望,如果還可以做出其他的選擇,誰又會把自己往火炕裏推,誰不想做個有原則有尊嚴的人?
楊忠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沒有通天徹地之地,在觀主麵前他隻不過是芸芸弟子中較為突出的一人,即便他再天縱奇才,也不可能讓觀主如何重視真的視如上賓。
他隻能哀求,苦苦哀求,為了小晴,為了小晴能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楊忠不清楚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或許事後觀主並不會如何去刁難他,畢竟對於觀主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他隻是小魚小蝦般的瞎折騰即使再如何掙紮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般的渺小。
但認定長老有序違者當誅的楊忠已經有了決斷,這次以後,無論結果如何,他將再不會再踏出觀裏一步。
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對自己認為的大逆不道的行為的懲罰。
看著那個跪在地上滿臉堅決的楊忠,蔣大為不免也糾結了起來,對於他來說,楊忠絕對不止是一名出色的弟子那麼簡單。楊忠的天資自不必說,他的性情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甚至蔣大為還想過,要將小晴托付給楊忠。
眉頭再次皺起,蔣大為久久沒有言語,也沒有將楊忠扶起。
一個恭敬順從的人,偶爾的一次的不恭敬順從,總不會讓人感到討厭,甚至還會讓人覺得信服想要去讚賞。
龔生微微歎息了一聲,身子想要向前,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頭疼的很啊。
但再困難的事情也總應該有個結果吧?要不是被困難壓到,要不就是迎難而上把困難給解決了。
……
這邊的幾人在對峙著,阿飛這邊卻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阿飛一步踏前,橫劍向張狂,滿身的殺氣如火山爆發般蹦出,附近的空氣似是都承受不住他的殺氣一般微微動蕩了起來。
除了殺氣還有劍意,或許在劍聖張狂看來並不算高明,但卻足夠濃烈的劍意。
劍意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或者說是東西也不應該,應該說是一種意境,隻能用心去感受的意境。
或許用濃烈來形容意境是錯誤的,但是此時阿飛釋放出來的劍意卻實實在在是濃烈的,濃重且熾烈,似是半碟青菜卻放了一斤的鹽般濃重,似是要將整個世界給焚燒遺盡的熊熊烈火一般熾烈。
沒人能想明白阿飛在想什麼,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他竟然敢率先釋放出殺意,竟然還是對著整個江湖用劍的人都害怕的輕劍派劍聖張狂釋放出殺意。
“可敢與我一戰?”
阿飛對著張狂說道,聲音平靜,如鷹爪一般鋒利的眼睛死死盯著張狂,似是和手臂連在了一起的劍穩穩地橫在身前。
張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沉吟了半會後,還是沒有直接拔劍,看向一旁的蔣大為。
從剛才開始張狂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不是他無話可說,而是他不能不願去說。很明顯這是人家的家事,如果隻是尋常人家的家事,以張狂這樣的身份和修為,他隨便的一句話,就算叫人妻離子散,人家也不得感恩戴德?可是現在這個人家卻是懸空觀觀主。
張狂如果說話了,那就是對懸空觀觀主的不敬了,難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張狂說話,不會給人這樣一種感覺?懸空觀觀主連自己的家事都解決不了,都要讓人指手畫腳。難道這不是一種很壞的情況?即便身處他們這樣的高位,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要避諱的。人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