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一巴掌拍在驢頭上,一夜的忙碌大半都給這頭驢給糟蹋了,“去你大爺的,你這頭蠢驢就是一輩子的奔波勞碌命。”
毛驢剛想發作,突變又生!
夕陽垂落的某座大山上,人影突顯,帶著一身隔了千山萬水依然淩厲的殺氣。
……
不是可遇難求的機緣巧合,是百分百的必然。
十萬大山彙聚了天下英豪無數,這無數的天下英豪當然都是正派俠士,如此,李堯這個大魔頭當然處處碰壁逢人便是敵。
真說巧合也確實巧合,因為此時那山峰滿身殺氣的人是陸機。
在小城裏被楚狂生衣袖撫飛連讓人出劍的資格都沒有,為此陸機怨恨滔天,找楚狂生發泄?那不是拿著雞蛋去碰石頭嗎?有仇不報非君子,既然石頭捏不得,那就挑柿子來捏吧?
從楚狂生坐鎮的泰山回來,陸機一直在尋找阿飛,好巧不巧又或者說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究還是讓他找到李堯了。
“冷血劍客在哪裏?”
帶著滿身殺氣和抑鬱了太久的怒氣,陸機禦劍來到李堯等人身前,眼裏隻有李堯一人。
陸機問的當然是李堯,但天下第一的木秀怎麼可能讓人一枝獨秀,他才是主角。
“你誰啊?牛氣哄哄的,想打架嗎?”
陸機震怒握劍轉頭就欲拔劍,發現是個小乞丐,又把臉轉向李堯。殺氣更盛,劍已出鞘,“冷血劍客不在,那我先解決了你。”
“喂!你個小子懂不懂禮貌,本天下第一在和你說話那。”
木秀大言不慚,有著和李堯驚人一致的想法,劍不是還沒劃到脖子嗎,怕什麼怕?
陸機眼中再無他人,一個小乞丐一個弱女子一個怕事的膽小鬼,就算給楚狂生的天下第一劍“霸”劍他們翻不起一絲漣漪。
“小白,你的劍是不是很厲害?”
被人無視,木秀大怒恨不得把陸機給斬個十塊八塊,卻驚覺自己神劍沒成,隻能暫時假手於人。
“應該……應該還算不錯吧?”
隻用了一時三刻便成了木秀跟班的白童子小心應道。
“你厲害還是他厲害?”
木秀抬頭鄙視地看著白童子,心想,這個小樣的估計是指望不上的了。
白童子依然一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模樣,“不是很清楚,應該……應該不會輸吧?”
預料之外,木秀一臉驚訝,快速調整心態,不拖泥帶水,“不早說?快,快過去,給他一劍,看他囂張個毛?”
白童子支支吾吾,“我……我……”
“就你多廢話。”
木秀一腳踹向白童子。白童子陡然插在李堯和陸機身旁,還是一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模樣。
陸機眉頭微縮,都凝神靜氣準備和李堯來個大開大合三百回合論英雄,怎麼就來了個不識趣的家夥,惱怒罵道:“滾開!”
白童子依然支支吾吾,“我……我不滾。”
陸機不再廢話,怒意已經爆炸,一劍揮來,當做打掃戰場清除螻蟻。
誰料……
……
筋骨驚奇的奇才實在是二十年難遇,白童子卻是一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一出生便驚動了整個魔宗,被魔宗長老奉為至寶,悉心照料,各種心法武道傾心相授。
白童子也確實不負眾望,各種心法各種武道領悟起來就跟吃糖果一樣輕鬆,甚至連魔宗上代宗主黑白童悟出的至高劍道都能一看即悟。其天賦之驚人讓人難以相信。
魔宗屆時如沸水沸騰,大呼“天不亡我,魔宗複興之日指日可待。”。
傾注於白童子的心血越加濃烈,甚至都有人提出讓還不滿十歲的白童子蹬魔山悟魔宗無上魔道寶典,經百難而霸業成。
誰料,白童子天性怯弱,看見萬丈高山心生恐懼,躊躇不前。
悟道可不是耕種,不是一心一意日夜勤勞就可以大有收獲。魔宗中長老無法勉強,隻能寄望白童子有朝一日能克服心魔,早登魔頂,一統魔道,匡扶魔風。
也在這時,黑童子橫空而降,幾百年來自黑白童後唯一一人一舉連登三重魔山,再次震驚魔宗。
本來饒是黑童子橫空出世,白童子魔宗宗主之位也應穩如泰山,奈何一個百爭不累不血灑魔山誓不罷休,一個怯弱縮頭不敢振臂一呼。
魔宗宗主之位由此搖擺不定,長老猶豫不決,最終決議讓一黑一白兩童子出魔宗曆練求天緣。
無人敢不認可白童子的絕世根骨,卻又無人會認同欣賞他的怯弱縮頭。
白童子一統魔宗之路漫長艱難啊,又或許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吧?
無論如何,陸機的一劍已經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