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毛都沒長的屁孩。哈哈……”
一群人又狂笑了起來。
“近段時間楚狂生確實大出風頭,他也真真是當真無愧的世間第一大劍豪啊。想想都厲害,一個人挑翻一個門派,還要是大刀門那種隻略差於輕劍派這樣的頂級大派,甚至還讓人連他壞話都不敢說一個字,嘖嘖……我要達到那個境界?……哪怕是一刻鍾,我死個百次千次又算什麼?”
小插曲始終是小插曲,酒到酣時,總要說些應景壯烈的話。
“確實,那些個自以為厲害自封什麼“中原劍神”什麼“追風劍”的傻帽,現在不一個響屁都不敢放?人家橫坐泰山,山下是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的所謂“劍豪”“劍神”,最終敢躍出一步敢拔劍不也是一人沒有?”
“你真以為一劍挑大刀門,一劍敗輕劍派劍聖張狂的神仙人物是那麼好對付的啊?別人不敢說,劍聖張狂那是好幾十年前成名現在都要被人忘記的化石級人物了,聽說他一劍都要斬月了。他都輸得一塌糊塗,誰還敢真的去戰啊?不也是隻想著看看楚狂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而已?真以為是去送死的啊?”
“恩。真不想到世間第一就這麼輕易地定下了?我還以為不殺它個俯屍百萬不讓江湖震上幾震不能啊,看來江湖始終亂不了啊。”
“誰說亂不了?現在江湖不就亂成了一鍋粥?要不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人說的話變成了無數隻蒼蠅,剛才還恨不得大談個幾天幾夜的幾人瞬間閉口,生怕一個不留神把那些個蒼蠅吐進肚子,拉個幾天幾夜不得安生。
……
“怎麼百足之蟲就總是死而不僵。自那次浩劫之後,魔宗不是徹底消滅了嗎?怎麼現在又有個蓋世魔頭蹦了出來?老天怎麼就這樣不開眼,看不得天下的風平浪靜嗎?”
這人剛才還唯恐天下不亂現在卻又在埋怨天下太亂,臉上竟還擺著一副憂江湖憂蒼生的沉痛。
“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也由不得我們去埋怨了。既然群魔亂舞,我輩正義之士又怎能坐臥家中?那個魔頭就算有三頭六臂,邪也絕勝不得正。”
正義凜然說的大概也就是這人了。
“對!那個叫做李堯的魔頭殺了超仁、徐虎、陳建濤和黃建洲等前輩,已是窮凶極惡,我等正義之士,絕不能再容他禍害人間!”
“說得好!我輩當如此!什麼邪魔外道通通一劍斬之!”
三言兩語,豪氣頓生,怎能不浮一大白?
方才還為著一個說話的機會差點就大打出手的幾人,在正義麵前釋久冤聊新仇,狠狠地幹了幾大碗酒。
一翻廝殺下來,昏昏欲睡,豪情卻不減,放聲高話。
“那個魔頭李堯雖強,卻絕不會是天生無敵,等我去了那十萬大山得了那破地而出的至寶,看我不一劍砍了他。”
“嗬嗬……你喝醉了……那至寶又豈是你這等人能得的?那至寶破地而出之時,那魔頭李堯不正在當場?魔頭李堯都沒能得到,又怎麼可能是你能幻想的東西?”
“就是,你不知道這次人家各大門派都派出了高手?那可是真正不世出的高手。我聽說輕劍派等頂級大派都有長老一輩的人物出動了。想想就知道,我們沒戲了。”
“哼!我就不信,他們能得,我就不能得?”
“你就是不能!”
“哼!是你自己想得吧?”
“哼!不和你這個醉鬼說話。”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你又何必明人麵前說暗話?誰不知道你來這裏也是為了那寶物?”
“……”
剛剛還為著殺妖除魔的江湖正義之士,現在卻在互相冷嘲熱諷了起來,一言不合有人拍案而起,便揮袖而去。
人都說酒後吐真言,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真言?
誰知道……
……
等這些個大仁大義的人散走後,一身破爛衣裳名叫木秀的少年躡手躡腳地摸了進來,提起那杯盤狼藉的桌子上還有一半酒的酒壺,撒腿就跑。
待得氣喘呼呼在某個街角停下來後,心滿意足地看著酒壺,仰頭就大口呼嚕了幾口,眯著迷迷糊糊的眼睛,木秀喃喃說道:“什麼狗屁為民除害,誰又知道那個什麼李堯就真的殺了人?一個少年真要翻天了?還不是想著那些寶貝而來?老子我就從來不去想什麼寶物,等哪天老子劍法大成,一劍便挑了那什麼楚狂生,然後再拿我這名震江湖的好劍,去換個百十壇好酒,嗬嗬……好酒……嗬嗬……”
摸了摸腰間之劍,還隻有十三歲的木秀摸著腰間的木劍躺倒在巷子轉角,流著口水沉沉睡去。
(沒有換主角,木秀當然隻是個配角,李堯當然還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