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時度勢,從來就是一個小人物最應該懂的東西。
人多欺負人少,從來就是一個不思進取的紈絝最喜歡做的事情。
有人在,孔泰可沒有沈明這麼多的顧忌,世間第一流的門派輕劍派可不是在狗苟蠅營力圖百尺竿頭一朝躍龍門次一等的大刀門,
“我不敢把天下英豪不放在眼裏,我卻敢不把你放在眼裏。”
張權可不是李堯。世上像李堯那般能被人罵到胸口依然大口喝酒不當回事的人不多。
想要盛氣淩人,卻被人說得啞口無言,孔泰一張臉立即漲紅,目中無人,卻被人鄙視成這種程度,何苦哀哉?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孔泰是輕劍派的弟子,誰人敢對我輕劍派不敬!”
道理說不過你,氣勢贏不了你,我家底還不夠你厚?
輕劍派一出,誰又敢說三道四些什麼?
底氣擺在那裏,孔泰的勢免不了又提升了起來,一副傲嬌高高在上的模樣足以鄙視世間千萬螻蟻。
“輕劍派是很厲害,但輕劍派的弟子就要全部都很厲害了?很厲害的人,像是你們輕劍派的劍聖張狂,會在別人麵前大聲說自己是輕劍派的弟子嗎?不學無術,就隻會扯自家門派的虎皮,你丟不丟人?要我是你,我就默默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張權何等伶牙俐齒,要不此時他怎麼能出現在這裏而不是滿臉苦情地跟在那個中年男人身後。
“你……你……”
家底都擺出來了,別人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還要被罵成個敗家的紈絝,孔泰一張臉也被氣成了豬肝色,被氣得啞口無言,差點都要一口鮮血噴出。
默默在心中衡量利弊,沈明眉頭緊皺了起來,轉而看向林雪,一腳又踏了出來。
“任你有三寸不爛之舌,說得舌燦蓮花,又如何?是邪就是邪,是正就是正,你若要包庇身後之人,不要管我們無情。”
林雪的臉上既然已經出現了怒氣,沈明自然就敢將事情激化。
“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你是惡人便是惡人,惡人就應該受到懲罰。大家一起上,殺他個片甲不留,為我們正義而戰!殺了……”
管你什麼道理不道理,拳頭大了就是道理,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孔泰將滿腔的憋屈一股腦地喊了出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張權,滿是邪惡和看死狗的藐視。
張權再無言以對,冷笑一聲,握劍之手一抬,劍氣立即縱橫。
“啊……”
話還沒有說完,孔泰就慘叫了起來,臉上滿是驚恐,手向著嘴邊一抹,隻見滿手都已是鮮血。
“我……啊!”
還想要說些什麼,孔泰卻又再次大叫了起來。
“找死。割了你一張嘴也算是給輕劍派清理門戶。”
張權竟一言不發便已經割下了孔泰的一對嘴唇!
拳頭再大又如何,我一劍破之便是!
……
箭都已經射了出來,戰鬥怎麼還能停止?
沈明一馬當先,抽劍而上,劍氣瞬間縱橫。
張權轉身看了李堯等人,眉頭微皺,腳尖點地,迎麵而上。
李堯等人已經再無一絲戰鬥力,甚至連抵擋劍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張權隻能選擇強而破之。
刀光劍影,不到一瞬間的時間,兩人已經對擊了不止百下。
張權終究還是略勝一籌,最後一劍橫劈,生生逼退了沈明。
這些天來都在挨打的沈明好不惱怒,視線從張權身上抽回,轉向林雪,大喝道:“你等還在猶豫什麼?奸惡就在眼前。”
林雪回瞪了眼沈明,卻還是提劍,直衝張權。
林雪的劍詭異若鬼魅,刁鑽毒辣,時而靈動如小魚,時而尖銳如鷹爪,進退之間毫無破綻。
張權的劍是一把很厚實很巨大的重劍,他的劍招屬於那種憨厚實打實型的,沒一擊都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不像是在耍劍,更像是在打鐵。
力道是有了,奈何遇見的卻是林雪這樣的對手,隻能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費力不討好。
霸道的劍招終究還是勝過了陰狠的劍招。
最後一次對抗中,張權不理不管林雪如魚兒般靈動的劍滑向自己的胸膛,自己一劍劈向林雪。
林雪不敢以命破命,收回戰劍,硬生生地和張權來了一次對轟。
“嘭!”
林雪轟然倒退。
張權再次略勝一籌,彎腰用力喘氣。
隻是也在這時,一股濃烈的劍氣從天而降,要抓住這個破綻一舉滅掉張權。
沈明一直都在場上,他沒有退出戰鬥,他在蓄勢,等待雷霆一擊,要一劍劈華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