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吳明明托著一壇酒過來了。
“他，就他。”
沈明像是抓住了什麼，伸手指向了吳明明。
……
有上百個拿著武器的人的巷子，空出了一條路。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吳明明。
那是一個身子不算高大，頭總是微微低著，一個謹小慎微的小人物。
前麵便是雷池，跨過了雷池，前麵便是虎穴。
這上百人氣勢如虹，卻愣是沒人敢踏前一步，所有人看向那邊的眼睛裏都有著懼怕。
而這個少年，這個像是店小二的少年，臉上竟然沒有一點懼怕，他的臉竟然還是那樣木訥，就像是一個呆子一般。如果不是呆子，麵對這樣的情況，他怎麼可能不害怕？
上百個人在身後看著，一動不動，吳明明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
雖千萬人，獨他往矣。
……
“喂，你怎麼來了？”
李堯老早就看見了吳明明。看見熟人，李堯臉上當然露出了笑容。
這時，那些站在巷子裏的人都因為陳建濤等人的吩咐退回了院子裏。
“他們叫我過來對你們說，他們沒有惡意。”
吳明明還是那副木訥的店小二樣子。
“哦……你吃早飯了沒有。來，我們正在吃早飯那。”
李堯似是對剛剛外邊的動靜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吳明明被李堯拉著坐了下去，再說話，卻要驚天。
“你就是殺了超仁前輩的凶手吧？”
吳明明看著林琳說道。
聞言，林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沒有說話。這話說得很不敬了，第一次見麵的人，就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說出這樣的話。
“不要生氣。我說的是實話。你就是殺了超仁前輩的凶手。”
吳明明還是麵無表情。
“喂，你說什麼呀？誰是凶手了？”
聞言，小晴就嚷了起來，看著吳明明的眼睛也瞪了起來，臉上出現了怒氣。
李堯卻沉默了，他確實不會也不想去想太多的事情，但他的直覺卻比誰都準確，他總能預見某些事情。
林琳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許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吳明明看，沉吟了半會後問出了一句讓人難以明白的話。
“沒有辦法了嗎？難道我以命換一個交代都不行？”
吳明明微微地搖了搖頭。
“不行，事情已經下了定論，這是博弈，不是一兩個人的對碰。”
聞言，林琳整個人像是突然沒了力氣。
事實上，林琳早就應該想到了，也早就想到了，隻是他抱著一絲幻想，他想要去搏一搏。
吳明明說道：“不過，你們還有時間，至少三天。”
說完，吳明明便站了起來，看了眼李堯，轉身便走。
讓人無法明白的一場對話，卻揭示了太多的東西，太多隱藏在黑暗中更加黑暗的東西。
林琳明白了，所以，他隻覺得全身無力，隻覺得心灰意冷。
陡然，林琳身子又坐直了。
眼睛看著李堯，看著小晴，看著阿飛，林琳不再無力。
有千萬人，不獨吾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