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精彩與否,不論勝敗如何,一場大戰總算落下帷幕。
可一切真的就這樣結束了?所謂的勝負真的就這樣分出了?難道超仁會悄無聲色地死在有徐虎坐鎮的院子這個驚天的謎題,已經解決?難道那些在暗中洶湧的陰謀,會因此而擱淺?難道一切不是才剛開始?
“如來”客棧內。
某間房子內。
林雪一個人躺在床上。
他受的傷不重但也不輕,全是皮外傷,雖然沒有傷及內在,但手腳都被打斷了。
痛,這是陰森的痛,它不會立即要你命,不會讓你痛到暈過去,但它卻無時無刻不在。
這點痛對於林琳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他是堂堂空靈派這一代年輕一輩中最為傑出的人之一,他是有大耐力的人。
但,林雪的臉上還是出現了痛苦,他的眉頭始終緊皺著,他很痛,他的心很痛。
他身上原來蓋著被子,但他還是用已經斷了的腿把被子踹掉,他的衣衫是新的,他的頭發原來已經紮好,但此時,他的衣服卻滿是皺痕,他的頭發已經散亂。
他怎麼還可能睡得著?
就算暈過去了,他也會醒來,他要讓李堯不得好死,他要讓阿飛不得好死,他要那一群人都不得好死。
牙齒像是都已經被他磨掉,他實在太過於生怒了。
突然,他從床上蹦了起來,他的身前竟然亮起了光芒。
看著那道光芒,林雪咬著牙,緊握拳頭,一句一頓地說道:“此行遇難,弟子愚鈍,慘遭失敗,有辱師門,欲求一死,卻難以釋懷。蒼生之運,不可毀於我手。那人驕橫,無視規矩,那人險惡,助紂為虐,疑為魔宗,欲作惡蒼生。此人若留,天下將亂。懇請師傅出手,摒除奸邪。”
話完,光消,窗開,風來。
接著,林雪重新躺回了床上,臉上竟露出了笑容,隻不過這個笑容簡直要比哭還難看。
房間再次陷入了靜默。
……
“如來”客棧的另一間房子內。
坐在桌子旁,受的傷應該是最輕的沈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茶具,臉上表情變化萬千,變化之快直讓人以為他是在變臉。
沉默,隻有沉默。
手裏拿著個杯子,沈明卻始終沒有喝下去,
突然,沈明手指一用力,指間的杯子破碎,手指劃破,鮮血直流。但他卻沒有管這些,連看也不看一眼手指。
又是光,又是一字一頓的一段話。
“奸人常作惡,世道難平,超仁前輩身死,徐虎前輩失蹤,群魔亂舞,需鎮壓之,其中尤以一名叫李堯的男子為最。望掌門明鑒。”
說完,沈明像是鬆了一口大氣,整個身子都顯得輕鬆了。
又是話完,光消,窗開,風來。
良久後,沈明的嘴角翹了起來,房間的溫度也在這一刹那突然就下降了。
……
另一間房子內。
蘭若的臉竟然不再冰冷,她看著窗外的眼睛裏竟然出現迷惘。
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要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什麼。
隻是無論她在看什麼,在想什麼,她的腦子裏總會浮現一把劍,冰冷的劍,自己冰冷的劍。然後她腦子立即就又會出現一張笑臉,一張好看溫暖沒有雜夾一些負麵情緒的的笑臉,李堯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