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不公平的規則,沒人能夠無動於衷。
沈明第一個握緊了劍。現在他的腦子已經不再是他自己的了,他的身體也不再是自己的了,他的手是被一種不知道叫做什麼的東西給牽扯住的,他的腦袋根本就連一點東西都沒有想到,他隻知道有一種自己無法壓製的東西,在驅動著自己。
然後是林雪,林雪也握住了劍。他比沈明要好,他還有屬於自己的意識。他還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蘭若,他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蘭若,甚至他還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應該被眼前的這個女子迷惑。但事實卻是這樣的奇怪,明明他都已經在反抗了,但是那種莫名的東西還是將他給製服了。即使手在抖,即使臉上還有掙紮,但是林雪還是握緊了手中的劍。
三人中陸機是最後一個握劍的,三人中也隻有陸機一人還可以保持清醒,或者可以這樣說,三人中隻有陸機是想主動去握劍的。陸機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的魅力,是誰也擋不住的,既然擋不住,那為什麼還要去擋?
陸機從來都不是一個謙卑的人,甚至他還是一個驕傲到了極點到了狂妄的人。所以當那種莫名的東西充斥他腦海的時候,他沒有選擇去抵抗,沒有選擇去壓抑。既然那是一個美麗到了極點嫵媚到了極點的女人,那麼她理所當然要擁有最好的歸宿。陸機有這個自信,他相信自己能駕馭這個女人,他相信自己才是那個配和她同坐一桌的人。
自嚴是個很怪的人,差不多都有李堯那麼奇怪了。第一眼看見謝小仙的時候,誰的臉上都沒有他臉上表現出的色更色,誰的眼睛都沒有他的眼睛眯的厲害,但是到了現在,他的臉上卻沒有了那種色,他的眼睛也不再眯著,他把頭微微垂了下去,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像是遇到了莫大的迷惑。
再接著,自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也沒看謝小仙一眼,就像是欠了人一屁股債的賭徒,一溜煙地就溜走了。
隨著自嚴的這一個動作,現場的氣氛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這是很奇怪的一種現象。
明明剛剛那三人都已經握緊了劍,但是剛剛卻一點殺氣也沒有溢出。但到了現在,在一瞬間的時間內,客棧內竟爆滿了殺氣,讓誰都會感到壓抑的殺氣。
殺氣並不止一股,也不是有意向著任何一個人,而是向著客棧內的任何一個人。
所以,客棧內的殺氣顯得很淩亂,大有點混亂的戰場士兵亂砍人的感覺。
所以,現在的客棧並不是一個適合人待的地方,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人想呆在這裏。誰希望把自己置身於混亂充滿殺戮的戰場?幾乎三個都是世間最頂尖的門派,都是世間被公認的一等一的年輕一輩的強者,同時發出的殺氣雖沒有戰場上的那種濃烈的血腥味,但就單以殺氣而言,誰又敢說哪個不如哪個?
但是,奇怪的又是,客棧內坐著的這五人竟沒有一個人有要離開的意思。
壓抑的氣氛,不可能永遠都存在。那局促在一個狹小空間並且越加膨脹的氣體,總有一天會把這個小空間給壓破。
三人雖然都沒有看向對方一眼,但是誰的心裏都知道,自己已經生出了要把對方趕出這個客棧甚至是殺掉對方的想法。
麵對這樣的情況,誰看見不會想著跑,誰看見了不會覺得心驚?
李堯和阿飛都沒有。
阿飛依然低著頭喝酒。
李堯臉上還滿是疑惑。
相信到了現在也隻有他們兩人還可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完全不管外界帶來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