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所謂劍客,劍不離身(2 / 2)

客棧的麵積明顯不少,一樓就擺設了七張桌子。

客棧的客人明顯不少,幾乎每張桌子旁至少都坐了四人,有些桌子上甚至都擠了八人。

此時,客棧分成了三個部分。

坐在左邊的兩桌人,眼中或帶著不屑或帶著鄙視或帶著絲絲的緊張,各人的神態並不一致,但能夠分辨得出這些眼中都存在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激動。

然後便是剩下的五桌。其中四張桌子旁的人,皆都或多或少地帶著殺氣,或將劍擺在桌子上,或還讓劍配在腰間。可以看見這些人都是在一隻手在拿酒杯或夾菜,另一隻手放在劍最近的地方,甚至有些人的手直接握住了劍柄。

這六張桌子旁的人都有相同的特點,沒有一個人在大聲說話,靜得就像書院的藏書閣一般。他們都在有意無意地向著客棧一角的最後一張桌子那個方向看去。

他們的情緒甚至動作都是這樣的明顯,偏偏他們又把頭壓得很低,看向最後一張桌子的時候,總是這樣的小心翼翼,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們明顯的舉動和情緒給掩蓋了過去一般。

第七張桌子在客棧最右邊的角落,靠牆之外的其他三側都被其他的桌子給圍住了。如此這般看來,第七張桌子就像被一群獵人圍住而且很悲哀地掉進了陷阱裏的小白兔一般,四麵皆敵,完全沒有任何的退路。。

而吸引了眾人注意力的第七張桌子,咋一看,並沒有任何值得人特別注意的事物存在。

桌子上放了三碟平常小菜,一碟鹽焗花生,一碟竹筍炒肉,一碟水煮牛肉和一壺酒。

坐在桌子一旁的是一個和李堯年紀相仿的少年。

少年穿著一身棕色衣衫,一頭長發全數被紮到了身後,眉毛像是小刀一般,顯得極其尖銳,眼睛是眯著的,像是喝醉了一般。總的來說,少年的長相上並沒有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或者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腰間的那柄劍。

劍沒有劍鞘。或者說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劍鞘,它隻被一層灰色薄布包裹著,劍刃的鋒利依稀可見。

此時,少年捧起了大碗,一口將酒喝了下去,而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水煮牛肉放進嘴裏,細細爵嚼了起來。

由此至終,少年都沒有抬過一次頭,更沒有拿眼角去掃視客棧內的任何一個人,自斟自酌著,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透著一股蒼涼的孤獨,就像是行走荒蕪大漠的旅人,無依無靠,身周彌漫著一股絕望,一股竭斯底裏孤獨的殺氣。

奇怪的是,這少年身上的殺氣並沒有針對在場的任何人,這隻是他的一種常態表現,一種深入骨髓,由內而外的氣質,就像一些書生,無論他手裏有沒有捧著一本舊得發黃的書,看著他,你總是會感覺到一種書卷氣。

也像他此時握著劍的動作。

少年的右手由此到終都沒有離開過劍柄,無論是倒酒還是夾水煮牛肉,他始終都隻是在用左手,仿佛他的右手已經和劍柄連成了一體般,仿佛這把劍已經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這隻是少年的一種內在氣質。一種發自骨子的氣質。這隻是少年的一種習慣表現,一種經曆了長久歲月養成的習慣。

一個殺了無數人或者是想去殺無數人的人,身上總有著這樣的殺氣,想要掩蓋也掩蓋不了。

一名習慣了用劍把劍當成了生命一部分的劍客,總會劍不離手。

無論怎樣,此時,站在門外的李堯往店內看了看,發現了這個少年,而後竟徑直向著這少年走了過去。

(最後一段改了三次,好與不好,現在也隻能這樣,隻希望大家能讀到一些我想象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