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堯隻覺得越發的苦悶,恨不得一把將那小袋子內的符紙都抽出,而後一起用力捏碎,隻求自己和那女子的距離不要越拉越開才是。
苦悶並沒有在李堯的心裏停留多久。前麵的女子停了下來,落在了一顆大樹的樹枝之上。
“你為何跟著我?”
當得李堯終於來到了女子身後,女子問道。語氣裏的防範是再明顯不過了。
不同於女子的飄逸出塵,雖然李堯也很想如此,但是事實卻是,他不得不憑借著手掌傳來的力量才能在樹枝之上站住,而且身影依舊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感覺著身下的搖晃,李堯忍不住瞪了眼那一隻手便可握住的樹枝,在心裏埋怨了句“誰叫你長那麼細的”,而後一抬頭臉上卻又是一副故作風輕雲淡的笑容。
“我觀姑娘靈氣滿溢,心生向往,忍不住便跟了過來。”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胡扯了,無恥到了極點。
女子沉默,一動不動,依舊以背對李堯。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拒絕了,冷漠到了極點。
李堯卻不為所動,臉上依舊滿是笑容。
“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道?”
既是修行之人,雖修行之法可能各異,但最終卻會殊途同歸,再者,修行之人總要互相印證借鑒彼此間的道方可突進。
所以李堯這樣的說法不可不畏合情合理,至少是合情合理地掩飾掉了自己因站不穩腳想要離開樹丫的尷尬。
“我的道和你的道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果不是剛剛的那一幕,如果不是李堯身上發出的是那傻到極點的氣息,或許女子根本不屑一語,或者更可能的是兩人早已兵戎相見了。
“道可道……我們一見如故,就算道不同,也可以坐下來談談天說說地麼。那……那……不是說道成於修,修源於感嗎?或許我們談天說地間,姑娘有所頓悟也說不定哦。”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卻是李堯撓破了腦袋才想出來的。
想要和一個明顯是修行之人的女子套近乎,自己沒有那麼一番修為,又如何能讓人另眼相看?
偏偏李堯就沒有那麼一番修為,隻能用力地攪動腦筋,苦苦思索著師傅經常對自己說過自己卻心不在焉的話,妄想著說出一番振聾發聵的修行真理。
而結果卻又偏生不合人意。不說修行有為,就是剛突入修行的人聽到李堯這話,都知道,他這是在“為賦新詞強說愁”。
女子何等人也,又怎會聽不出李堯的意思。
身子一動,便如脫兔,躍到了空中,而後便如風兒一般飄逸向前而去。
“喂……喂……”
看著那滿身粉紅的清新,李堯情急之下又要伸手,卻忘了自己之所以能站穩,靠得正是那手腕轉來的力道,一個不小心便向著地麵墜落而下。
好不飄逸出塵的狗撲屎啊?哪有這麼個敢把十幾丈高能摔得人連骨頭都不剩的高度不當回事的猛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