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女兒的腳要跨進那夾道之內時,那天的事情便會再次發生!
對於這樣的情況,村裏的一些老人給出了這樣的說法,桃兒是注定要活在村裏的,土地神舍不得她走,我們就順應了天意吧。要強行去做一些違背天意的事情,是要遭天譴的。
當然,還是有人不同意這樣的說法的。
老秀才便是唯一一個不這樣認為的。
老秀才並不是那種“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生,在外麵的時候,或多或少的,他也接觸過江湖中的事情,知道江湖中的一些門道,更是知道傳說中的那些妖魔鬼怪是存在的。所以,他懷疑村裏有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存在著。
但是,當眾人都說太陽是西邊出來的,隻有你一個說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又有誰會相信你?
誰又能說沒有這樣一種情況發生哪?
如果現在的皇帝突然心血來潮,說東應該是西、南應該是北,在強行人們去認定這一定論的若幹年後,難道那時生活著的人民所認定的東還會是現時他們所認定的東?
原來東南西北就是人為規定的方向。
所以,老秀才並沒有和眾人去爭辯,隻是暗暗地留起了心來。
於是乎,村長也隻能認命了,也隻能這樣認為,在村裏生活就在村裏生活吧。村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就這樣,村子又在平淡中過了一段時間,直到老秀才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妥的地方。
那天,老秀才找村長有事,來到村長的院子,剛好碰上了那麼一幕。
穿著一身青絲的桃兒正蹲在地上,左手手掌上捧著一朵桃花,右手輕輕觸碰著桃花花瓣的邊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桃花看,眉頭緊緊皺著,眼眶又有淚水在打滾,其形其態勝似仙女下凡,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卻又是這樣的淒零,不免讓人生出憐惜之意。
看著這一幕,老秀才眼中也不禁露出了憐惜,甚至還忍不住把視線移了開去。
對於一些美的事物,人是忍不住想要去觀賞的,而當這些美的事物,伴隨著哪怕是一絲的悲傷,人又是會忍不住將視線移開的。大概這就是人對美的追求吧?如果沒辦法永遠看見美,至少不要去看見美的逐步消失。
而當老秀才把視線剛向上移動的時候,他的瞳孔便立即便收縮了起來,原來臉上的憐惜也在一瞬間轉變成了驚恐。
桃樹的枝丫一般都較為纖細修長,什麼時候都能給人一種淡美的視覺效果。
而現在,在老秀才眼中,那纖細的枝丫竟像是魔鬼的觸手一般。
因為,此時桃樹的某條枝丫竟緩緩地向下彎曲,像是人的手臂一般,可以隨意轉動,向著桃兒而去。
震驚歸震驚,憑著老秀才多年在外曆練而來的膽識和經驗倒也不至於,像是一般的少年少女般,遇見一些稍微意外的事,便大驚小怪的。在又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桃兒後,老秀才轉身便離去了。
因為老秀才離去時的腳步聲較之來時顯得匆忙和凝重了許多,桃兒發現了老秀才,伸手想要叫喚一聲老秀才,卻又發現老秀才已經走遠,隻好作罷。
人的情緒是很奇怪的東西,上一刻還可以是興高采烈,下一刻卻卻又可以憂愁傷感,隻為外邊發生事情的性質而定。
當然,隻是一個人的離去,並不可能完全改變桃兒此時傷感的心裏,但小小的改變還是有的。
心情依然不算太好,但是桃兒還是從剛剛那種可謂是沉溺般的傷感中解脫了出來,而從地上站了起來。
也在同一刻,那枝丫隨著桃兒的動作慢慢地恢複了原裝。
隻是,在桃兒向著自己房間走去的時候,整棵桃樹都搖動了起來,像是人在抓狂時用力地搖頭一般,而周圍卻又沒有一絲微風的吹起。
……
而後,老秀才便聚集村裏的老人,商量起了這事。村裏人並不如何地相信這樣奇怪的事情,但鑒於老秀才在村中有著不少的信服力,眾人也隻好帶著懷疑的心態。聽從了秀才要砍掉那桃樹的建議、
而當村長用某些理由將女兒帶了出去,老秀才帶著一些年輕力壯來到村長院子,想要斬掉那桃樹時,卻發現無論那些年輕力壯怎麼用力揮斧,桃樹的樹皮就是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的痕跡。
再接著,桃樹又搖動了起來,伴之而來的是一陣大風。
大風卷起無數的沙石,飛飄向那些年輕力壯,砸得那些年輕力壯頭破血流的,沒辦法再繼續工作了。
而後,村長院子外那為了桃兒第二次婚嫁而掛上的燈籠內的燭火,便怪異地忽明忽暗了起來,並且那蠟燭像是都永遠都燒不完一般,一到晚上就會主動地點燃。
再接著,村長便和女兒搬離了那間房子。
再接著,便是亦神棍亦高人的李堯的到來了。
神棍道士李堯的到來會不會捅翻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