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前世(2 / 3)

“唉喲,老人家年紀大啦,飛得自然是慢了點嘛。”白胡子老頭頭也不回的答道:“快了快了,小丫頭你可看到那個抱著小孩的女子?”

雲清低頭向下看,隻見一個身穿鬥篷的纖細身影正懷抱著一個嬰兒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她是何人?這等天氣怎麼還抱著孩子出門?”雲清有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奇怪,因為白胡子老頭帶著自己飛來的地方此刻正是北風肆虐,天空也飄著鵝毛大雪。

“咱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嘿嘿!”白胡子老頭很興奮的拉著雲清,跟在了那個女子的身後。

“老大爺。。”雲清揉了揉被那白胡子老頭抓了一路的手腕,眼珠一轉,心上一計,裝作吞吞吐吐的對白胡子老頭開口道。

“啊?小丫頭你有何事?”白胡子老頭依舊沒有回頭,雙眼盯著前方的女子心不在焉的問道。

“老大爺。您看看那個女子。不說人家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您老人家胡子都那麼長了。哎,我看啊,您對人家再如何有興趣有好感。您和她也是不可能的哦!哈哈!”雲清一口氣說完,捂著肚子哈哈笑起來。

“你這死丫頭!給我專心看著!不許再吵!”白胡子老頭回過頭,吹著胡須對雲清吼道。

“知道啦知道啦!”雲清嘿嘿一笑,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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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那女子一路或走或跑,不時回頭張望,眼中的警覺清晰可辨。最終她的腳步停在一間隱蔽在山裏的小屋前。女子抬起腳,帶著一絲猶豫的踏上台階,纖長的手指也自袖裏伸出緩緩移上木門。

“吱呀……”木門輕輕打開,女子愣了愣,這次沒有猶豫,徑直走了進去。

屋內寂靜無聲,女子走過的地方揚起一片塵灰,顯然是很久沒人打掃了。女子走進一邊的側間,顏色灰白的錦被落在地上,床榻上幾片黑褐色在同樣灰白的床麵上尤其顯眼。女子突然尖叫起來:“月郎!月郎你在哪裏!月郎!”許是受到了驚嚇,女子懷中的嬰兒“哇”的一聲哭起來。女子仿佛想到什麼,快步向屋後走去。剛走到門口,那女子猛的全身劇烈顫抖起來,連著聲音也跟著顫抖:“月……月郎……”

雲清好奇的順著她的眼神向前看去,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土包上立著一塊木牌,而那木牌上麵,赫然寫著“誌波望月之墓”!

“誌波望月是何人?這女子又是何人?”雲清扯了扯身邊白胡子老頭的衣裳疑惑的問道。

“你繼續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哼!”白胡子老頭沒好氣的回道,見雲清一臉好奇寶寶的看著自己,大約又覺得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與一個小姑娘計較委實說不過去,便接著說道:“你待聽聽那女子說什麼,就會知道啦!”

雲清回過神,那女子已經迅速奔過去,羸弱的膝蓋在寒風瑟瑟裏重重跪下,懷裏哭鬧不止的嬰兒也被她放在一旁,伸出依然顫抖的雙手,女子將那塊簡陋的牌碑抱入懷中,眼淚再也止不住的重重落下!

“月郎。綾乃回來看你了。你為何舍我而去呢。”北風呼嘯著卷走地麵上的枯葉,早已死去的樹幹伴著幹癟枯萎的枝椏,偶爾幾聲嘶啞的鴉啼彷佛在感歎曾經美好的一切已不複存在,隻有一片蕭瑟。女子將臉貼上那塊木牌蹭了蹭,彷佛自己的臉頰旁仍是愛人溫暖的臉龐,自己懷裏抱著的是愛人溫暖的身軀:“月郎,月郎,綾乃回來了,你怎麼能不等我呢?月郎。你曾經答應我,要為我在河邊栽種一片櫻樹林,你說在那片林裏蓋一座小木屋,春天的時候,我們可以在漫天花舞中吟詩和歌;夏天的時候,我們可以在朗朗月光下泛舟湖上;秋天的時候,我們在樹下煮茶論道,你說你最喜歡我煮的茶;冬天的時候,你會陪我看白雪皚皚,櫻樹開滿白色的梨花。你說,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月郎,你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