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能在她這兒不出聲先敲門的,隻有宇文琿了。
穆鈺蘭抬頭見他進來,放下手上的活計,從另一頭拽過來個包裹,“你來的正好,我新做了幾件褂子,你試試合不合身,不行我再改。”
本來是想今天早上給他的,結果下了雪,給忘了。
“嗯,多謝。”宇文琿也沒試,隻看了看就直接放在一邊,穆鈺蘭給他做的衣裳不算少了,除了最開始應急的,沒有不合適的。
他的心腹過來後,見自家主子生活得艱苦,沒少給他帶東西,都被宇文琿拒絕了,如今的他,還是挺享受這種生活的。
“你要是待著沒事兒,就去看看家禽窩,那邊的火要是斷了,家禽都得凍壞了。”
“知道了。”宇文琿嘴上應了,卻沒動,坐在炕沿兒上,看著她做活兒。
穆鈺蘭說的那些事兒,不用他自己動手,即便他去做,也會有人搶著幹。
這會兒過來,就是想安靜的和她待一會兒,可是小姑娘貌似沒這意思。
“咋,還有事?”穆鈺蘭見宇文琿坐下沒走,隻好再次停下手裏的活計,“是不是缺什麼東西?有些我不太懂,可能照顧不過來,你別客氣,盡管說。”
宇文琿輕嗯了一聲,怎麼感覺自己像“小白臉”,被小姑娘養著呢?
“也沒旁的事兒,剛才出去了一趟,已經回來了。”頓了頓,宇文琿又道,“獵戶家的兒子也找到了,不知道怎的,人就走到後山,雪下大了迷路,後來睡著了。”
迷路睡著?穆鈺蘭對這種說法是完全不相信的,人家是獵戶,能在山裏迷路的可能就很小,別說後山地形沒那麼複雜,更別說下著雪在外頭睡著了。
不過她不是懷疑宇文琿撒謊,而是懷疑這件事背後有詭異。
“不管他們是睡著了還是病倒了,反正跟咱們沒關係。”穆鈺蘭一邊纏著線,一邊道,“看以後穆家還敢不敢瞎算計,這叫惡有惡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說的對。”宇文琿盯著那雙纏線的小手,“穆家是罪有應得,這都是輕的。”
突然,穆鈺蘭手下一頓,認真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對穆梅太狠心了?這件事一個鬧不好,穆梅這輩子就掉進深淵了。”
“狠心?怎麼可能?”隨著穆鈺蘭停下的動作,宇文琿也收回了視線,轉而落在穆鈺蘭臉上,“要我看,你多餘提醒她,穆家的人都一樣,做了錯事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哎!穆鈺蘭歎了口氣,繼續擺弄著針線,她也不想多事,可這個年代女人苦啊,也不過是因為這個,才多說了幾句罷了。
“不用想太多,你很善良。”在宇文琿心裏,穆鈺蘭就是個頂好的姑娘,從來不會主動害人,今兒還恩將仇報,怎能讓人不動容?
這會兒他特想去摸她的頭,剛伸出手就發現距離有點遠,他夠不到,隻得自我尷尬的收回手。
“啥叫善良?當時又不是真的想幫她,幫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