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達凝水鎮的時候，鎮子上還算是熱鬧，正趕上早晨百姓出來活動，便找了個攤位先吃早餐。
“聽說東邊兒鬧起來了？”
“可不是，朝廷增收糧稅，誰願意多交？還說是為了邊疆戰事，總打仗！”
“不是說邊疆戰事結束了麼？咋還打？”
另一人小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初打勝仗的人是五皇子，現在被封了賢王，可惜回來的途中失蹤了，下落不明，敵國又找事兒，說不準啥時候又得打起來。”
“要是賢王回來就好了……”
穆鈺蘭喝著碗裏的粥，不時的看一眼旁邊的人，聽著他們談論有關賢王的傳奇。
“阿琿，你知道賢王麼？真的有他們說的那樣神奇？”
文武雙全，戰無不勝，這也太厲害了點兒吧，聽著倒是像話本子裏的人物似的。
“市井傳言罷了。”宇文琿吃好後，就靜坐著，百姓的話他也都聽見了。
“不過我覺得無風不起浪，那位賢王一定是有自己本事的。”穆鈺蘭歎了口氣，“隻可惜，有本事的人失蹤了，皇帝丟了這麼個優秀的兒子，肯定傷心。”
皇帝會不會傷心？傷心也是做給外人看的，他心裏恐怕是開心的不得了！
宇文琿沒接她的話，隻強調了一句，“不要用丟這個字，讓有心人聽見，給自己找麻煩。”
“嗯，記著了。”穆鈺蘭想想也是，這個年代不能亂說話，就算皇帝沒了兒子那叫英年早逝，不是她這等小民能隨便議論的。
吃好後，兩人趕往書肆，穆鈺蘭突然想到個點子，“阿琿，你說我以這位賢王為原形，寫個忠君愛國的話本子，如何？民間對這位賢王的傳言不少，這不都是素材麼？”
宇文琿忽而沉下臉色，一股名為仇恨的情緒上湧，反問道，“你想怎麼寫？賢王文武雙全？兄友弟恭？忠君愛國？最後位高權重，遭人算計？結果落得個身首異處，死無全屍？一生有多榮耀就有多可悲？”
“……”穆鈺蘭傻眼，這是什麼劇情發展？“你怎麼想的這麼黑暗？賢王那麼好，有本事，當然是個好結局啊，他應該得到至高的榮耀，名芳百世流傳千古，一生傳奇讓人歌頌啊！”
“是麼？”宇文琿漸漸恢複清明，收回對著穆鈺蘭的視線，看向遠處，似是問她，也似是在問他自己。
穆鈺蘭點了點頭，“當然了，故事，當然是讓人感到愉快的，這才有意義。你剛才是怎麼了？賢王雖然失蹤，不是說原因有很多麼？你怎麼老往壞處想，還詛咒人家？”
見宇文琿不說話，隻繼續往前走，穆鈺蘭自己嘀咕著，“沒準賢王現在就在淩國的哪個地方，說不定哪天就回去了。”
宇文琿將穆鈺蘭的話，一個字不落的聽在耳中，記在心裏。
前麵就是書肆了，書肆門口停著幾輛馬車，看樣子就是凝水鎮的大戶人家，還有個丫鬟扶著自家夫人正在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