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似乎特別漫長,就連蟲兒都已叫的倦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天邊月色淡白,黎明就要到來。
今日酒館的第一個客人,是趙狂刀。仍是一手握刀,一手提著酒壺,跌跌撞撞的行來。
柳依依老遠就見了因喝醉了酒,步履蹣跚的趙狂刀。連忙迎了出去,扶著他進了店門。並吩咐了小二準備熱水、熱茶之類,她自扶著他進了樓上的房間。
薄薄的晨曦之中,小鎮漸漸醒來。人們又開始了自己新的一天。不一會,叫嚷聲、吆喝聲、談笑聲混在一起,將整個鎮子徹底吵醒。鎮子也開始了它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永遠不變的生活。小鎮的居民們沒有發現,今天的鐵匠鋪子仍未開門。若在從前,那可總是鎮上第一個醒來的鋪子。
鐵匠鋪內冷冷清清,爐內的火已快要熄滅,卻無人添炭。錘子、鉗子等工具散落一地無人收拾,旁邊的架子上還掛著幾把鋤頭,上方橫擔著幾把刀,都是還未開刃的好刀。他們靜靜地躺在刀架上,像是睡著了,有好像是在等待著主人拿起他們上陣殺敵。
張鐵匠木然地坐在爐台邊上,他手中捧著一把刀,一手輕輕撫摸,輕柔的像撫著愛人。他舉著刀在空中揮舞了兩下,也沒有發出聲響,更沒任何異常,普通的很不正常。他看著這把他徹夜打出來的刀,眼神迷醉。著絕對是他這一生,打出的最中意的一把刀,也絕對是他所見過的最好的一把刀。
太陽已經升起,陽光照耀著整個小鎮,暖洋洋的。一縷陽光,從門縫中擠了進來,貼在了鐵匠的臉上。他滿臉漆黑,刻這幾道深深的皺紋,頭上、身上到處落滿了爐灰。他轉頭看向陽光照進來的地方,有些刺眼,他不由的虛起了眼睛。
他就那麼盯著門縫發呆,半晌方才起身。到屋裏尋了塊布裹了那刀,又在水缸裏胡亂洗了把臉,換了身幹淨衣裳,便背了刀,迎著陽光出門去了。他走的堅定,很快就將鐵匠鋪裏的一切都拋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