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崖.
"為什麼?”
芬飛的白衣,妖媚的容顏,冰冷美麗的墨綠眼眸,如絲綢般飄逸烏黑的長發隨風飄揚,幾許淩亂的發絲,輕撫著眉心的朱砂字,顯得異常妖豔,豔麗的紅唇,絕望的吐出三個字.
"為什麼?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問得太可笑了嗎?"
同樣站在懸崖邊的少年慢條斯理的揚起邪魅朱唇.少年一身黑衣,有著另人窒息的容貌,與不遠處的白衣少女不分伯仲.漆黑的俊眸,看不見一絲情緒.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支黑色的手槍,槍口正對著對麵的白衣少女的腦袋,稍不小心,子彈就會穿破她的眉心.
"為什麼?"墨綠色的冰眸深深的凝視著少年,閃著不明的光芒.
黑衣少年握槍的手並沒有絲毫動搖,漆黑的俊眸微微眯起來.
"你就隻會這一句話?"
"為什麼?"豔麗的紅唇固執的吐出不變的話語.
"怎麼?舍不得我?"黑衣少年燦爛的笑起來.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為什麼?"愈加冰冷的墨綠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嗬!你問得還真可笑.妹妹,你難道還不了解你哥哥嗎?沒用的東西還留著幹嘛?更何況是絆腳石呢"黑衣少年似乎覺得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問題.揚起邪惑的笑容.
是呀,她還不了解他嗎?
是哥哥呀.
身體裏流淌著同樣的血液.
白衣少女突然大笑起來,刺耳的笑聲擊打在懸崖的巨石上,擊打在他的周圍,無法觸摸到他那顆深深掩藏的心.
笑容猶如曇花一現,刻骨的絕望和刺骨的冰冷充斥著少女布滿水霧的墨綠眼眸.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語氣似冰雪般寒冷.
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愛上了不能愛的人,
陷入了得不到世人祝福愛情,
人們不理解的,
亂倫之戀.
她毫不猶豫的步入風塵,
隻為他能奪得黑幫老大之位.
她默默的守在他身邊,安撫他每天疲憊的身心.
原來一切隻是單戀,隻是工具.他對她隻有利用,似乎連那微薄的兄妹之情都不複存在.
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
"你動手吧!"白衣少女絕望的吐出.
"你..."黑衣少年似乎有點驚訝,隻是瞬間而逝,又恢複那副冰冷的俊臉.語氣卻變得異常溫柔.
"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的,妹妹."
"不要叫我妹妹."溫柔的嗓音使她有點恍惚,更似一把尖刀深深的戳進她的心裏深處,痛得另她窒息,"因為你、沒、有、資、格!"
"哦?恩,你好象很不喜歡我叫你妹妹.丫頭!"性感的朱唇掀起邪魅的笑.
她的全身猶如盡電一般,震了一下.
是的,她很討厭他叫她妹妹,她愛上了他,不想做他的妹妹.
"丫頭"多麼熟悉而又可笑的兩的字.
曾經的少女沉浸在"丫頭"的喜悅裏不能自拔.
"不要叫我丫頭."白衣少女瘋狂的喊起來,眼淚再也抑不住滴落下來.洗脫了她那臉上的妝.
手機接到他的電話時,少女還在酒吧,剛從舞廊上下來,還來不及洗去臉上的濃妝,就匆匆趕來,隻因為他不喜歡別人遲到.
黑色的俊瞳對上了冰冷的墨綠眼眸.
在黑衣少年失神的瞬間.
"快點動手."少女忍不住再喊了一句,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減去她心上的痛苦.
"砰!"槍響.
雪白的身影如斷線的紙鳩緩緩的墜入穀底.靈魂可依附在崖間清風身上?想他經行處會不會開吃一崖的花來,讓清風也欣喜,讓清風也惆悵.
"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從未遇見過你."
斷腸崖上回蕩著少女痛徹心扉的聲音.
斜陽已成餘輝,崖上人去,鳥去,空留一片寂寥.
.......
昆德拉說:"生活是顆長滿可能的樹."少女在19年的日子裏,也許模擬了日後的種種可能,卻沒料到她人生最絕望的一種可能就是立在斷腸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