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請柬呢?”
輪到潭幽了,那小廝見潭幽兩手空空,一把攔住他,尖聲問道。
“去告訴你家家主,就說他爺爺來了。”
潭幽拂開那小廝的手,麵具下的眉頭皺的高高的,環顧四周,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說出的話囂張無比。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自稱我們譚家主的爺爺。來人,把這人給我拿下!”那小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調色盤般精彩,揮手叫人。
不用太長時間,便有一隊侍衛來此,周圍來參加宴會的人都露出看好戲的神情,就連想要進門的人都停下來,駐足觀望。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我譚家門口鬧事。”
匆匆趕來的譚林滿麵怒容,正欲讓人將潭幽捉拿下獄,卻無意間抬頭,迎麵撞上了潭幽似笑非笑的眸子。
譚林心下一驚,定睛一看,把他嚇得不輕。
在他口中那個鬧事的人帶著的那個蝴蝶麵具,不正是之前他一心想要拉攏的人嗎?
趕忙換上一臉媚笑,搓搓手,走到潭幽的麵前。
“哦……原來是大人來了。小人失禮了。不知大人來此,有何貴幹?”
“廢話。小爺我看今天你這兒挺熱鬧,想來玩玩,就是不知原來譚家就是這樣待客的。之前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廢話也不多說,還不快快將小爺我迎進去!”
“唉唉唉……你們幾個,還不快把倪公子迎進去?若是怠慢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那一群侍衛麵麵相覷,不知道本來是來捉人的,怎麼就變成了自己的腦袋不保了。但又不敢反抗家主的命令,隻好畢恭畢敬的將‘鬧事的人’迎進府中,還有不少人偷偷地給潭幽塞了些銀子,希望這位大神能夠放自己一馬。而那個攔下潭幽的小廝卻早以嚇得麵如金紙,唇瓣哆哆嗦嗦,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最終癱倒在冰冷的地上。
潭幽也來者不拒,反正這譚家遲早都要沒落,這點錢不要白不要。再說了,她最近也在為沒錢而發愁呢。潭柳的私房錢有限,這兩天買的翎杺醉快將錢花完了。
“大人啊,之前是小的不懂事,這是一點小小心意,請大人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大人,以後小的在府裏就全仰仗您了……”
“大人……”
潭幽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也不說話,隻是收下了銀子,記下了這些人的相貌。
以後他要幹一些事,這些牆頭草可是不能少的。
“大人,不知你和宮公子是什麼關係?”
譚林將潭幽迎進星靈樓的書房中,臉上也沒了應承的笑,親自給潭幽斟了一杯茶,看著潭幽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悠閑無比,似乎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潭幽敏了一口茶,心中無比感歎,這換了個身份待遇就是不一樣,這沁薌雖不及翎杺醉,在連城卻也是叫的上名號的好茶,過去的潭幽別說茶沫子,就是喝口水也得自己跑大老遠去挑,如今一句話不說,好茶就給你沏好斟好遞到手邊了,真是……
搖搖頭,嘴角掛著一抹無奈的笑,誰讓她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這麼不爭氣呢?
“大人?”
譚林看著潭幽抿了口茶,卻搖搖頭,心中焦急不安。
“大人是不是不滿意這茶?”
“確實沒有翎杺醉好,不過看你們譚家能拿出沁薌就很好了,小爺我也不奢望什麼。我和宮傾不過是合作關係,譚家主不必誤會。那個人,不值得我去在意,不過是個右國師之子罷了。”
“大人,要慎言啊,這話可是萬萬說不得的,小心隔牆有耳。右國師之子怎麼是能夠小看的?雖說多年前說錯了話被打發到老家曆練,可是右國師仍然對他青睞有加,極有可能是下一任右國師。撇開身份不談,宮公子這些年的地下勢力也是越來越大,可不是可以小覷的存在啊。”
譚林一聽潭幽那漫不經心的話語,急忙四處看看,惶恐的小聲說道。
潭幽冷笑,不作回答,隻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四處打量著這件書房,心中道:怪不得湘潭林這樣狡猾膽小的人都能做大官,原來這麼小心翼翼,怪不得他的敵人這麼多年都沒抓住他的把柄。
“大人?”譚林見潭幽並不作答,反而冷笑,心下害怕,再次出聲,“倪大人?”
“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這宮傾,實在恕我不敢恭維,他的一切,我並不放在眼裏。”潭幽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銀發,在發絲上悄悄的摸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針,從窗口透過的陽光照在銀針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隨即又和潭幽的一頭銀發混在一起,一閃即逝,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發絲還是別的什麼。
“可是……”
“可是什麼?這屋裏就我們二人,此話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不過前提是他是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