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張阡依一陣猛咳,咳出些許的鮮血來。
潭幽拿著那個破木盆——洞被補好了——接了一盆黑血,出去倒了,回來時便看到張阡依又咳出血來,無奈的笑笑:接個了麻煩,怎麼著也得把麻煩處理好了再說,如果死在了這個破廟裏,那算個什麼事?
歎口氣,心中暗自腹誹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心軟,又拿著一塊布,一點也不溫柔的給張阡依擦了擦嘴角,一邊哀怨的嘮叨:“親娘哎,我什麼時候幹過伺候人的活兒?這才來了沒幾天,又是打架耍心機,又是救人當奴婢,一天不到,就要把人折騰死,我的個神啊!這個鬼地方到底是哪裏啊……”
“那你就不要管我把我丟在沁靈府後門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幹嘛救我。”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說出的話卻險些讓譚又蹦起來。
“你醒啦?誒我說你,老娘救了你,你不謝老娘的恩,還在這裏說風涼話,想我堂堂織……”潭幽看到他醒了,心裏鬆了一口氣,卻把沾滿血的布往地上一摔,雙手叉腰潑婦般的開罵,卻突然一頓,眼珠滴溜溜轉了兩三轉,停下不說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個少年麵前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以往的那些個為了對付老媽要求的高貴偽裝統統穿不上,說不上幾句話,就整個人都暴露了真性情。
“怎麼了?堂堂織……什麼?”那少年在單板床上勉強支起一個手臂,蒼白的臉上一抹戲謔的笑容,灰藍的眸中卻有著忍不下的痛苦。
“想我堂堂織……”既然已經展現出真性情,也不必在裝,潭幽腦子飛快的轉了轉,接上,“想我堂堂織布女,何時幹過這樣的事?”
“咳咳咳……什麼事?”張阡依支撐不住,又躺了回去,明明痛苦的要死,卻強忍住不露出一絲虛弱。
潭幽看到他這樣,心中泛起一絲讚賞,和一絲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心疼,話語不由得柔和了下來,端起早已涼透的藥,塞到張阡依手裏,扭過頭去,別扭的說道:“還強忍著,快喝藥,床頭上那個天藍色的瓶子是上好的金瘡藥,自己抹抹,我……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張阡依笑笑,覺得這女子雖然貌醜,卻心地善良,有趣可愛,腦中又浮現出之前她冷冷看著自己的畫麵,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陰煞之氣,但兩麵截然不同的性格行為卻讓他腦中一片混沌,令有著看穿命運的他也看不透這女子的命理軌跡。
他嚐了嚐藥,有些苦,卻還有些甜,好像有人加了蜂蜜。雖然涼了,張阡依卻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並敷了藥,找出一張紙,蘸著之前流出的血,寫了一封信,放了一塊小巧精致的玉佩,就離開了。
……
待潭幽從外麵回來,就看到那封以血而書的告別信,不由得搖了搖頭。
那信上是這麼寫的: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張阡依無以為報,若恩人有時需要幫忙,請拿著玉佩來殤陌王朝幻傾樓521號包廂,另附,如果你來了,務必帶上麵具,要不然擾了幻傾樓生意就不好了。
潭幽燒了那信,卻收起了玉佩,回去了。雖然不知道張阡依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確定然不簡單。如今自己這一舉,不知道會帶來福還是禍,也多了個心眼,如果真有什麼事,除非自己無法解決,不然絕不去麻煩他。
如今當務之急,就是發展自己的實力,搞清如今局勢,不然自己淩夢王朝腹地的人去殤陌王朝,還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輿論風潮。
……
華夏大陸
歐葉辰目光堅定,始終盯著那個人,毫不退縮。
“你真的要這樣嗎?如果你去那裏,估計活不過二十天。那裏隨便一個稍微有些地位的人都是修煉者,都比你強。”
“去,一定要去。”
“如果放棄這邊的肉身呢?你也要去嗎?換了一個容貌,他便認不出你了。”
“無妨,隻要能守在他身邊,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好吧。孩子,千萬不要後悔。”
“我愛她,從未後悔過。”
歐葉辰閉上了眼,靜靜的等待著。
忽然,一陣強大的撕扯力席卷而來,不斷地攪碎歐葉辰的身體,他睜開眼,眼神平靜無波,對著那個人輕輕的說了聲“謝謝。”,便永遠的消失在這個空間。
……
夜半
夢霧皇朝,皇宮之內,太子寢宮
一個妖孽男子緩緩睜開了紅如寶石般的眸子,眼睛裏盛的滿是希望,仰躺在偌大的金龍床上,怔怔的看著屋頂巨大的寶石吊燈,旁邊一直到達吊燈頂端的黃金梯子雕著金龍,碩大的寶石龍眼直直的看向虛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