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漸起,卷起數片黃葉雞零狗碎的散在幾乎沒什麼行人的山路上,給尚有餘熱的天氣平添了一份涼爽的希望。
“壙聖國的秋天來得這麼早嗎?現在家鄉那邊一定還是正熱的死人的盛夏吧!”陸進抬頭看了看飄落的枯葉,清涼的山風拂起他長長的紅發,一身皺巴巴的舊道袍也跟著隨風起舞,歪歪斜斜的顯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使偶爾路過的行人無不輕蔑的鄙視他一眼便匆匆走掉。
“都說壙聖國是個注重禮儀的聖人之國,看來還真不是吹的……”陸進咬著草棍,滿不在乎的想,一雙淺綠色的眼睛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來往行人的反應。
“啊,你是……”
突然,一個銀鈴似的聲音驚喜地說,隨即陸進就看見一位長相可愛的少女喜悅的向他奔來,一把握住他的雙手,衣飾飄帶上綴滿的銀鈴叮咚作響。少女激動的神情像失散了多年的母子相認:“您是四皇子殿下!我終於找到您了,四殿下……”
“喂喂喂,停——!這位姑娘,我們很熟嗎?還有,你看俺這張寒磣得臉,哪裏像什麼四皇子?”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的直起雞皮疙瘩,陸進慌忙掙脫她的雙手,“俺隻是個為修行四處流浪的窮道士而已!”
“四殿下,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您的侍女寧洛呀!”
“廢話!俺怎麼會記得你是誰,俺根本就不認識你!”
自稱寧洛的少女仍然不依不饒的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個粗暴的聲音打斷了:“四皇子在這裏!快捉住他!”
“啊?”
隻見後麵一群士兵殺氣騰騰的向這邊跑來,轉眼已有兩個領頭的跑到兩人眼前,意欲動手捉人。
“喂,給俺等一下!俺真不是什麼四皇子!!”見事情嚴重化了,陸進慌忙辯解。但為首一人把一張畫像湊到他鼻子底下:“四殿下,你還有什麼可分辯的?”
“哦?這畫上板著張官司臉的小子是誰?喪門神似的……咦?怎麼這麼眼熟……難道是俺?原來俺這麼上相啊……啊,那個不是,等一下,俺真不是什麼四皇子啊!”
“少囉嗦!如果不是你,你腰間那塊玉佩是怎麼回事?”
“什麼玉佩……?”陸進低頭看,才發覺自己腰間不知什麼時候係了塊黑白相間的罕見美玉。
“明王佩世間隻有一塊,隻有四皇子才會有,你還敢狡辯說自己不是?”
“喂,不是啊,這是有人栽贓!”
“少囉嗦!把他拿下!”
“四殿下小心啊!千萬別讓這些亂臣賊子給傷著了!”事情的罪魁禍首不知什麼時候已爬上了一棵樹,在一旁煽風點火的助威。
“你閉嘴啊!都是你害的……”
陸進一邊躲著士兵的砍殺一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老娘說的沒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旦主動沾上你就準沒好事。
“哎喲——!”
分神間他左臂冷不丁挨了一刀,痛得他哧牙咧嘴:“來真的啊?可惡,俺生氣了,適可而止吧!”
扣動右手食指和中指,嘴裏念念有詞:“人無我知,安然默默,疾——!”
刺眼的紅光由他身體分出,瞬間擴展開來,閃電般把圍住他的士兵給遠遠的甩了出去。
“四殿下,你好厲害哦!”見沒事了,寧洛從樹上輕快的跳了下來,盡管樹很高,她跳下來卻沒有一絲聲響,陸進不由一愣。
“哼,久聞四皇子博學多才,尤擅道術,原來是真的。看來隻有在下親自出馬了!”一個居高臨下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爾後隻見一位穿黑色道袍騎白鶴的少年從天而降,長長的烏發在腦後飄動,渾身上下帶著股不容接近的氣勢。
“尚樂大人!”
原來趴在地上的士兵見了他馬上不顧身上的疼痛,紛紛向他下跪行著軍禮。
“隨你怎麼想,告訴你,俺不是什麼四皇子,後會無期!”
敏銳的嗅出對方是個難纏的主,陸進準備腳下開溜,此時對方已跳下白鶴,向他走來。
“尚樂大人,何勞您親自出手,末將一人便可將他拿下!”
有人不知死活的逞能,衝上前來。未及陸進動手,尚樂卻已搶先微微一揮手,相隔幾米之外的那人身上閃出一道蛇形藍光,瞬間將此人連人帶刀斷成數段,一聲未哼便帶著飛濺的血液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現在是我的對手,外人不得插手!”尚樂黝黑的瞳仁閃著冰冷的寒光,語言裏透出一股不容輕視的強硬。眾士兵無不跪伏在地,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