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小小氣喘籲籲的出現在幽燁麵前的時候,幽燁正在一邊和玉酋講著天界的瑣事,一邊喝著天邊雪水滋潤著長出來的清茶泡的茶,他用靈力輕輕的攪動茶杯裏麵的嫩尖,看著那些小蒼翠清新的起起伏伏,分外的可愛,他的表情恬靜認真,睫毛長長的垂下來,就像是一個遙坐天邊的老神,隻有度過了那樣鼎盛的時光和年少之後,才能這樣心平氣和的欣賞著一杯清茶,白小小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茶水,能夠順著他的喉嚨下去,滋潤滋潤他好看的嘴唇。
這樣一遍遍臨摹下去,幽燁的樣子在白小小心裏已經組成了無數張好看的畫冊,可她依舊覺得看不夠,這樣貿貿然跑出來,看到幽燁好看的側麵,白小小又很沒有骨氣的看呆了。
小倉坐在她肩膀上,狠狠的揪了一下她的耳朵,大聲說道:“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有怎麼花癡!真的是!沒救了!”它以前隻看出了白小小的傻,不是一般的傻,是黃金翡翠都換不回來的真傻,可是卻傻得招人喜歡。關鍵是她身上那一股從前世一直到現在都保留著的倔強,就像一頭死不回頭的牛,不過這都是在她發現自己喜歡幽燁之前,愛情能磨掉人的大部分堅持和觀念,變得平和。
小倉表示無奈的搖搖頭,它至今都不知道,幽燁在白小小生命裏出現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過渡,她畢竟懂得了很多,但是也失去了很多,不過,小金龍的命運確實太過扭曲,如果沒有幽燁指不定哪一天想不通又去堵魔界口了,而這一世,是作為一個成天無所事事的兔子。
“冥王大人!”小倉看了看白小小花癡得不可自拔的表情,覺得看來還是得自己出口了。
白小小狠命的瞪了一眼小倉,有一種想要掐死它的愉快決定,這並不是因為小倉怪了白小小花癡,而是它這突如其來的一叫,完全打破了白小小懷春少女內心裏麵翻湧著的美好畫卷,幽燁那顆認真又嚴謹的頭緩緩的抬了起來,看了看門外傻站著的白小小和白小小肩膀上正上躥下跳完全不能忽視的小倉,說道:“你們進來呀。”他的聲音如一曲高山流水緩緩蕩漾而過,這是一個少女完全不能省略的音色,她再一次被陶醉了。
白小小走進來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她怎麼以前就沒有發現這幽燁有這麼的動人呢,看來還是周圍的人嚴重拉低了她的審美水準,以前常看著幽燁也不覺得有多麼絕美動人,清新自然,可她被慕辰綁去天界這些天裏,她才發現幽燁其實長了一張多了氣拔山河的臉,能夠一下子就叫人如此想念。
“是有什麼事嗎?”幽燁比白小小很看人多了,他很輕易的就看出了小倉那張似乎十萬火急的臉色。
“有。”而緊接著回答幽燁卻是白小小,白小小雙臉緋紅,她這裏還有一個好消息遲遲猶豫著沒有告訴幽燁,最近心裏煩躁,再加上有些反胃,她本來想先隱藏著的事情看來也藏不住了,她這些天遲疑了許久,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忽然就想要把這個消息分享給幽燁聽,她等了這麼久,恍然一下覺得自己等不了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幽燁換上愉快的心情,她要為他生一個孩子,她就要為他生一個孩子了!她的渾身忽然因為未宣的信息而激動起來。
這些,小倉當然全部理解成了花癡想象的後續,它搶在白小小的前麵,說起了一個十分嚴重的話題,小倉還鄭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埋著頭喝茶水喝得一臉吉祥的玉酋,學著下人的樣子,拿腔拿調的說道:“稟告冥王大人!這些天陽光顯得異常強烈,我覺得稍有不妥,便來和冥王通傳一聲。”
“哦?”幽燁又接著喝了一口茶水,“陽光強烈?是需要多備著些雨傘嗎?”小倉這邊一說,幽燁卻想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麵去了。
小倉的臉色現在相當不好看,它不好看的時候也不急著和幽燁客套了,認真的問道:“鼠爺爺想問問冥王大人是有多久沒有回冥王府了?”它的一張鼠臉耷拉下來,拉得老長,以此來表現自己的嚴肅。
幽燁想了想,如實回答:“算起來,這些天算是剛回。”他很好奇,小倉為什麼關心起這個來。
“那冥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小倉從白小小身上跳到了地麵上,它接下來的一句話,吸引了在場三個人的目光,“這冥王府的霧氣變稀薄了,所以這光線才能穿透霧氣照射進來,如此強烈的,卻是沒有溫度的光線!”
幽燁聽到此處,憤然站起來,他的衣襟帶動茶杯灑了一衣角的茶水,玉酋趕忙想要幫他擦拭,幽燁卻皺起了兩道劍眉,搖搖頭,示意不用了,他的心裏湧現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他比任何都清楚小倉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那麼他也比在場的任何的緊張這背後的含義。
霧氣竟然已經這麼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