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被強吻(1 / 2)

她嗬護,她善待,亦不曾拱手相讓,奈何他回避,他冷淡,貧瘠的世界隻剩遠走與刀劍。

她尚且記得,她曾半遮半掩佯作隨意地與他玩笑,問他理想中的娘子該是個如何的模樣與性情。他輕閃轉身,衣袂飛揚,還劍入鞘,看著她,唇角漾起一抹清淺笑意,比那西山晚霞還要靜美:“靜若處子,動似脫兔,至於模樣……”眸光流轉她麵上,笑容連同音氣都散了開去,淡若流雲,“如師妹這般,剛剛好。”

她聽了,心裏比吃了蜜還甜,抿唇偷偷地笑,兩頰染了飛霞,無限嬌羞。

那時她們都還年少,正是自在飛揚的年紀,彼此說起話來沒那麼多的顧忌,不若今時這般各自揣了心事,卻連個心平氣和敘話的時候都不再有。而那時他的那句似玩笑般的回答,許是也屬無心之語罷,卻被她小心翼翼地包裹好,藏了這麼些年,如今想來,這份長年累月虔誠地供著奉著的感情,在他眼裏不過是大夢一場。

人在不知道結局的時候,尚且還能不遺餘力地滿懷希望,每天每時每刻都因這個盼頭而過得甚是歡喜,但當結局被提前揭穿,看見一敗塗地的狼狽局麵,且再無回天之力,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才好呢?

是啊,餘生漫漫,她該怎麼辦才好呢?師兄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了她,分明是對她無意,那她的執著還有何意義?她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對著墨一般的夜幕愣了不知多久,直到頭頂樹梢的一顆露珠滾落下來,不偏不倚砸在她額前,突如其來的涼意令她陡然一驚。她伸出手指,細細將那滴水珠拭去,才驀然發覺不知何時已淚濕雙頰。穩了穩心神,她怕冷似的攥緊了衣領,轉過身去想進房間——

看見麵前葉白冷得駭人的臉。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卿羽略有驚異:“你怎麼……”

話未說完,被他覆下來的唇盡數吞了下去。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的腦子霎時一片空白,愣愣地任由他的吻在自己唇上輾轉肆虐,待她反應過來,心生一股慍怒,努力要推開他,奈何他吻得堅決,一手捉住她的手反剪在身後,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吻得更深入。

他的吻帶了幾分戾氣,誓不給她一絲抗拒的餘地,發狠地咬住她的唇瓣,趁機侵入她的口腔,似要汲取她所有的甜蜜,她騰出一隻手來使勁兒捶打他的胸口,卻並不能阻止他的進攻,反倒激發出他更多的索取,直到感到她漸漸放棄了掙紮,觸碰到她滿臉水光,才停頓下動作。

他鬆開鉗製著她的手,下一刻被她揮手給了一個耳光,這耳光打的清脆響亮,他站得筆直,生生受了。

“阿羽,我們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嗎?”月色下,他的臉有些泛白,方才的戾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痛入心肺的悲傷。

原來,他什麼都看到了,也什麼都聽到了,卿羽凝望著他,說出全部心事:“現在你知道了,我愛的,自始至終都是師兄,不可能再有其他人。”

“我也是。”他目光落在別處,輕言似囈語。

……是什麼?卿羽本能地抬頭看他,見他目光澄定,雙手扳過她雙肩,逼她正視自己:“阿羽,你知道嗎?我向來不與人爭,金錢、權利、地位,誰愛要誰拿去,但唯有兩樣東西,我死也不會相讓,一樣是國土,一樣是你。”

她定定地望著他,越發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他一個商人,好好賣他的珠寶就行了,還爭什麼國土?難不成,他還想造反?!……這個想法自然瞬間被否定,她量他也沒這個膽。

但後麵那半句話卻驀地讓她心頭一顫,這……算是表白嗎?未及細想,他已放開手,轉身走了,月亮西移,將他轉身的背影拉得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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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大師父就趕卿羽回去。隻見他倚在門框上,左手端了一碟葵花子,右手翹著蘭花指,露出整齊的小白牙,一個接一個地嗑得仔細:“我說卿羽呀,我的好徒兒,快些回去吧,白露那個呆子一個人管著酒樓,你就不怕給管倒閉了?你下次再來的時候啊,給為師帶點瓊花露,就是城北的那個叫什麼國色天香的胭脂鋪……你蘭姨說我的臉上長小痘痘了,顯老,唉,為師也是惆悵的很呐……”

卿羽慢吞吞地從房間裏走出來,眼睛腫得像顆桃,驚得何當快步移過去,碟子裏的葵花子險些灑出來:“這是……被蚊子叮了?”又一想,不對,現在這個時候幾乎沒什麼蚊子了,轉念一想,做了然狀,“跟小白吵架了是不是?你們這些個小年輕呀,真是有精力的很,不過嘛,打打情罵罵俏反倒更能增進感情不是?”

“大師父可是也不希望我跟師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