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回下手太狠,傅斯年這一瓶鎮定劑,令他足足睡了六七個小時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整個人還沒清醒過來,他就先轉頭去看嚴溫夏。
因為實在太累,她已經伏在傅斯年的身邊睡著了。
傅斯年視線下移,落在兩人十指糾纏的手上,嘴角微微噙了一絲笑意。
想要用另一隻手去摸摸她的頭,便強撐著想坐起來,卻不小心牽扯到了身體。
渾身的傷讓他跌落回去,疼的臉色發白。
傅斯年緊緊地抿著薄唇,不敢發出聲音吵醒嚴溫夏。
可是之前的那一番動作,卻已經驚動了她。
嚴溫夏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第一反應就是先去看吊瓶。
裏麵的藥水已經掛完了,現在這瓶是剛換上的。
她頓時自責地低語了一句:“怎麼睡著了,幸好護士有關注這邊,不然就出事了。”
傅斯年見她有了動靜,立刻隱去了嘴角的笑容,隻等著她轉過頭來。
哪知嚴溫夏第一眼看的卻是吊瓶,這讓他心裏有些不爽。
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冷了。
冷不丁地說道:“你不是走了嗎?留在這裏幹什麼?”
嚴溫夏這才回頭看他。
對傅斯年的話充耳不聞,伸手在他的額頭試了試體溫。
不幸之中的萬幸,傅斯年這一次沒有高燒過,證明他的傷口處理得當,沒有發炎。
傅斯年挑了挑眉:“怎麼不說話?”
嚴溫夏轉而問道:“感覺頭暈嗎?你傷到了頭部,袁回學長擔心會有後遺症。”
傅斯年將她的手撣開:“我不用你假惺惺的,不是要趕我走嗎?行,我現在就走。”
嚴溫夏低頭,咬了咬唇。
傅斯年見她繼續不說話,倒是很有耐心地在等著,至於自己說的“現在就走”什麼的,轉眼就忘了。
嚴溫夏抬起頭來,微微笑道:“你想吃什麼?一會兒我回去幫你做,想吃麵還是粥?”
傅斯年就那麼盯著她,終於輪到他沉默不說話了。
嚴溫夏努力讓自己笑得更加自然,問:“想吃涼拌菜嗎?小承最喜歡了,你不想嚐嚐嗎?”
傅斯年終究還是不忍心。
想起袁回說的那些話,便不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了。
他說的沒錯,一切都得等到解決掉所有的麻煩之後再說。
到那時,嚴溫夏自然再沒理由把他推開了。
心裏想開了,傅斯年的臉色也就慢慢地緩和下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嚴溫夏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臉上的笑也就變得自然了許多:“一會兒把小承接過來,讓他陪你說說話。”
傅斯年搖了搖頭:“醫院裏病菌多,讓他在咖啡店裏待著吧。”
醫院裏生離死別太多,不想讓孩子多接觸這種情緒。
說完這個,嚴溫夏便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和傅斯年聊些什麼好。
傅斯年知道她有很多情緒需要消化,沒有催促,隻靜靜地看著她。
才過了幾秒,嚴溫夏就有些坐立難安了。
想了想,還是找點話題比較好。
“公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