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專注地開著車,並沒有注意到嚴溫夏的表情。
她側著臉看向窗外,默默地流著眼淚。
越靠近故土,心裏就越堵得慌。
車子抵達A市之後,兩人直接去了警局。
按照慣例,嚴溫夏接受了警方的詢問。
“你好,我是從L市過來的,我們那邊的警察通知我,這裏已經有我兒子的消息了,是真的嗎?”
警察認真的做著筆錄,問道:“請問您的兒子名字是什麼?”
“嚴智承,六歲,身高125。”
“好的,那麼請問您的姓名是?”
“嚴溫夏。”
正在做筆錄的警察,筆尖頓了一頓,抬頭看向她:“嚴溫夏?”
“對,沒錯,我的姓名是嚴溫夏。”
“你是A市人還是L市人?”
嚴溫夏猶豫了一下,這才回答:“以前是A市的,現在在L市定居。”
警察眸光閃爍,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嚴智承現在在夏之年公益醫院接受治療,一會兒帶您過去。”
聽到夏之年這三個字的時候,嚴溫夏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問道:“他在……夏之年?”
警察安慰道:“孩子身上沒有太嚴重的傷,是一位熱心市民將他送到那裏的,隻是因為擔心他,所以才想要幫他做一個全身檢查。”
嚴溫夏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這座城市裏有好幾家醫院,怎麼就那麼巧?
江楓見她渾渾噩噩的,便主動向警察打探消息:“孩子被發現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警察帶他們前往夏之年,一邊走一邊解釋。
“是這樣的,孩子被發現的時候,正在一個水塘裏,不過因為他會遊泳,所以並沒有受到傷害。”
“但是我們懷疑,孩子在掉入水塘之前受到過暴力虐待,他的臉上有很明顯被毆打過的痕跡。”
嚴溫夏一下子捂住了嘴:“他挨打了!嚴重嗎?”
“臉上的紅腫比較嚴重,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至於其他的,比如有沒有輕微腦震蕩什麼的,還在檢查中,要看醫生的說法。”
到了這時,嚴溫夏也顧不上再去計較會不會遇到傅斯年了。
對孩子的擔心,讓她把一切都拋到了腦後。
警察也知道她的焦急和擔憂,用最快的速度將嚴溫夏和江楓兩人帶到了醫院裏。
警方的辦案速度非常快,當嚴溫夏來到醫院的時候,袁回的手術還沒有結束。
嚴智承已經吃完了飯,被護士帶到病房裏去休息。
嚴溫夏站在病房門外,從玻璃窗內看進去。
嚴智承正背對著房門睡覺,一名護士坐在旁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似乎在給予他安慰。
江楓在嚴溫夏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別多想,進去看看吧。”
嚴溫夏捂著嘴,忍住自己的淚意,將門輕輕地推開了。
護士轉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嚴溫夏背後的警察。
警察示意她可以先離開了,然後對嚴溫夏說道:“孩子可能剛剛睡著,他之前受到驚嚇,應該沒有休息好。”
眼淚不斷地從嚴溫夏的眸中砸落,她哽咽著看向床上那個小小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