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沉默著,看著天空不言不語。
江寒沒再問,安靜地等待著。
直到暮色沉沉,傅斯年才收回視線。
清冷地說道:“走吧。”
本想悄悄跟著一起去的,可他不想讓嚴溫夏心中產生芥蒂。
隻能強壓下心頭的衝動,等著她落地之後主動聯係自己。
江寒握著方向盤,說道:“傅總,一周後有個金融會議將在意大利舉行,要參加嗎?”
原本這種低檔次的會議,傅斯年想來不屑參與。
但是這一次,他眸色微動,勾著嘴角道:“你替我準備。”
車內的氣氛,因為他嘴角展開的笑意而有了鬆動。
隻是還沒輕鬆多久,方林雅就著急地打來了電話:“傅總,老爺子二次中風了。”
傅斯年眸色一沉:“怎麼回事?”
“安插的眼線回報,太太想要老爺子簽一份文件,似乎是想要讓你交出所有的股權。”
江寒問:“要過去嗎?”
傅斯年沒有回答,而是問方林雅:“現在情況怎麼樣,控製住了嗎?”
“二次中風容易加重病情,很危險。老爺子已經上了手術台,有方院長主刀,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但他年事已高,又接連遭受刺激,不一定會有多少效果。
這些話,方林雅不說出口,傅斯年也很清楚。
“你準備一下,等老爺子下了手術台,立刻安排轉院。”
方林雅一愣:“傅總,你的意思是?”
“轉到夏之年,在老爺子康複之前,禁止其他人和他接觸。”
雖然下定決心不再管傅家的事情,但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傅宅生被那對母女給逼死。
方林雅立刻去安排了。
江寒則調轉車頭,向著夏之年公益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匆匆趕到那裏,傅宅生的手術還在進行中。
傅斯年直接推開了傅斯月的病房門。
陳冰冰正優雅地坐在椅子上,邊吃水果邊看雜誌。
房門被推開,她頭也不抬:“又來檢查?一天要多少遍!”
傅斯月睜開眼,隨即坐了起來:“哥哥!”
臉上堆著笑,想要下床:“你終於來看我了。”
傅斯年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給她,隻漠然掃了陳冰冰一眼:“我來通知你,老爺子我帶走了。”
陳冰冰一下子急了:“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傅斯年冷笑:“我沒資格?”
陳冰冰不敢再說,瞪著眼睛看他。
傅斯年不做糾纏,轉身就走。
他過來,隻是通知一聲,又不是來和她商量的。
隻是傅宅生還沒出來,方林雅就匆匆追了過來。
“傅總,我檢查了少奶奶的行蹤,她沒去巴黎!”
傅斯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臉上瞬間覆上了一層寒霜。
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冷聲問:“你再說一遍!”
方林雅臉上滿是焦急:“少奶奶沒去巴黎,而是去了瑞士。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故意迷惑我們。”
傅斯年黑著臉將她放開,沒想到心中的擔憂竟成真了。
揚聲道:“讓機場準備,一個小時後飛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