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溫夏雙腿發軟,險些癱坐在地上。
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難道要成為一場空嗎?
嚴華榮醒來,是支撐她走到今天的全部力量,如果他沒了……
晃了晃頭,她不敢再想下去。
方林雅走上前,將嚴溫夏扶了起來。
袁回已經和醫生們一起,迅速的將嚴華榮推入搶救室去了。
“快,病人心肺驟停,立刻進行心肺複蘇!”
“病人呼吸衰竭,循環衰竭,大腿外側肌肉注射腎上腺素,最大劑量0.5毫克!”
“病人已出現嚴重的低血壓情況,立刻建立靜脈通路!”
“靜脈輸注腎上腺素!”
一道道指令,迅速的從袁回口中說出,他在想盡一切辦法與死神賽跑。
但不好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繼續傳來。
“院長,病人出現心衰,收縮壓到了一百。”
袁回晃了晃身子,立刻有護士上前來幫他擦去額頭的汗。
他的內心深處,升起了一股無力的絕望感。
零點幾秒過後,他鎮定下來。
再次有條不紊的說道:“準備血管擴張劑,硝普鈉50毫克,再加5%的GS500毫升。”
“酚妥拉明20毫克,再加5%的GS250毫升,靜脈滴注,每隔十分鍾調整一次。”
“準備西地蘭,首次0.4毫克,再加10%的GS40毫升,靜脈注射,滴速要慢一點。”
不一會兒,又有護士說道:“傅總的電話。”
袁回猶豫了一下,隨後將手上的工作交給了其他人,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傅斯年在電話裏焦急的說道:“剛才特助告訴我,說我母親過去了,你幫我看一下溫夏現在怎麼樣?”
因為這兩天嚴華榮的病情有波動,袁回的電話成了快捷鍵第一位。
傅斯年也就沒顧上找方林雅,直接和他說話。
袁回定了定神,這才說道:“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嚴叔叔剛才醒過來了,但是他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怕是要不行了。”
傅斯年立刻質問:“我母親做的?”
袁回答道:“我和小雅剛才去幫溫夏拿飯,回來的時候你母親已經不在了,所以我們無法確定當時發生了什麼。”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情絕對跟她有關,溫夏的臉都被打腫了!這個女人的心腸怎麼會這麼歹毒啊?連重病的老人都不放過!”
袁回怒極,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
車內,傅斯年沉默不語,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江寒從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傅總,前方堵路了。”
傅斯年心頭一跳,毫不猶豫的脫去了外套,然後鬆開領口和袖口的扣子。
江寒問:“傅總,你這是?”
傅斯年推開門下車,冷聲道:“我跑過去,如果來得及你就追上來。”
說完,將車門重重一關,邁開長腿向前奔跑起來。
轟隆隆,震天雷聲響起。
瓢潑大雨隨之而來。
傅斯年在風雨中,裹足前行。
雨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衣衫,奔跑的傅斯年,成了堵車的馬路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但他無暇顧及自己現在的情況,滿腦子隻有一件事。
溫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