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催促他進浴室洗個澡,樓下卻響起了雜亂的腳步。
不一會兒,福伯帶著江寒跑了上來:“少爺,二小姐不行了。”
因為傅斯月之前狀況很穩定,傅宅生便回了老宅休息,隻留下陳冰冰一人在那守著。
此時的動靜,將傅宅生也驚醒了。
慌亂地披著衣服走了過來,一把拉住福伯,隻覺得腿腳發軟:“什麼?你說什麼?”
福伯老淚縱橫,幾乎說不出話來。
江寒忙說道:“二小姐剛才忽然心跳驟停,已經在搶救了。”
傅宅生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傅斯年一把將他抓住,吩咐道:“帶老爺回房,讓薑醫生過來守著。”
想起夢中傅懷恩的血淚,心劇烈地跳個不停。
事情這麼嚴重,嚴溫夏也顧不上讓他洗澡了。
直接拿了幹毛巾幫他擦拭,隨後換好衣服,兩人跟著江寒出門。
車上,嚴溫夏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傅斯年的手一片冰涼。
神色凝重,雙眉緊蹙,周身彌漫著令人卻步的寒意。
他沉默不語,嚴溫夏也沒有說話,隻默默地陪著。
傅斯年轉頭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才踏上婦產科的樓層,就見一整層的醫護人員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嚴溫夏立刻拉住一人,問:“月月現在怎麼樣了?”
那護士一眼瞥見旁邊的傅斯年,嚇得嘴唇都在哆嗦了:“二、二小姐病危……”
傅斯年淡淡開口:“說具體情況。”
他周身氣勢壓抑著,已到了爆發的邊緣。
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陰雲罩頂的錯覺。
護士結結巴巴道:“二小姐半夜的時候心跳驟停,後來方院長幫她搶救過來了,這會兒正在手術,準備將嬰兒取出。”
如果孩子不取出來,到時候一屍三命也是難講。
手術台上,方俊赫麵容冷靜,心裏卻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早知傅斯月懷孕會如此凶險,當初他寧願與之決裂,也不會答應做這試管嬰兒。
好不容易才將發抖的手控製住,他拿著手術刀,有力且沉穩地割了下去。
傅斯月血壓驟然降低。
護士著急大喊:“方院長!”
方俊赫側頭看了一眼,沉聲道:“立刻準備血管擴容!”
卻沒發覺,自己的聲音裏已經帶著顫抖。
護士上前,為他將汗水擦去。
頃刻,細密的汗珠再次滲出,似乎怎麼都擦不幹淨。
安慰道:“方院長,你技術精湛,還有幾位專家一起手術,不用太緊張。”
她以為方俊赫是因為傅斯月的身份才如此緊張。
傅家的人,要是因為生個孩子死在手術台上,這個醫院就沒必要再辦下去了。
傅斯年在手術室外站著,目光冷凝。
久久地看著“手術中”這三個字,沉默不語。
嚴溫夏走上前,拉著他:“去一旁坐著等吧。”
傅斯年沒說話,也沒任何反應。
依舊在那站著,沉聲低語:“傅斯月,我不準你死!”
嚴溫夏的心被觸動。
抬頭看向他,目光閃爍。
許久,緩緩地鬆開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