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又端了一碗湯過來:“這是小姐親手熬的。”
傅斯月站起身,主動舀了一碗湯放在傅斯年的麵前。
口中說道:“哥,你看你都瘦了,她沒照顧好你吧!這是我熬的鮮蘑雞湯,我知道你最愛吃了。”
嚴溫夏尷尬地笑了笑。
前段時間在境外忙著排查劉琴的暗線,傅斯年就連睡眠的時間都很少,確實消瘦了很多。
為此,嚴溫夏一直心疼到現在。
卻沒想到在家裏被落了口舌。
傅斯年“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
冷聲道:“食不言寢不語,你的教養去哪了!”
嚴溫夏隻能拚命地在桌下拉他的衣角。
當著陳冰冰的麵說妹妹沒有教養,實在有些難堪。
陳冰冰不陰不陽地說道:“吃飯就好好吃,哥哥用不著你心疼,連句話都不會說。”
嚴溫夏隻能打圓場:“婆婆,斯年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氣。”
陳冰冰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不敢生他的氣。”
嚴溫夏隻得不再說話。
傅斯年幹脆不吃了,直接起身離開。
嚴溫夏坐在那裏覺得尷尬,連忙追了上去。
跟在他的身後輕聲說:“你是瘦了好多,不能怪她擔心你……”
傅斯年轉頭看她,看的她訕訕地閉了嘴。
伸手將她牽住,回房。
嚴溫夏不敢再勸說什麼,隻怕他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去。
傅斯年不想見到其他人。
幹脆連書房都沒去,半躺在床上批閱文件。
嚴溫夏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看資料。
傅斯年心中有氣,把資料翻得嘩嘩直響。
末了,直接把筆放下。
對著嚴溫夏說道:“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
她總是不自覺地在陳冰冰麵前放低自己,這讓傅斯年的心裏堵得難受。
嚴溫夏有些懵:“我有嗎?”
傅斯年氣到不想跟她說話。
關掉燈,幹脆閉上眼睡覺。
不知不覺間做了夢。
他牽著誰的手,走過了二十歲的春天。
走進了傅宅的大門。
就在他覺得一切都幸福的剛剛好時,眼前變作一片猩紅。
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走到了樓梯口。
那裏,有個小女孩正在笑。
她伸手,把人從樓上推了下去。
一地鮮血。
“不要!”傅斯年一下子坐了起來。
隆冬的夜裏,卻一身的汗。
嚴溫夏被他驚醒,忙睜開了眼睛。
打開燈,正看見他蒼白的臉。
以及滿額豆大的汗。
“你這是做噩夢了嗎?”
嚴溫夏下床拿了紙巾幫他輕輕地擦拭,想要給他一個擁抱,觸及一片潮濕。
“趕緊去洗個澡,你全身都濕透了,會著涼的。”
轉身要去放水。
傅斯年將她拉住,緊緊地抱在懷中。
真好,她完好無缺。
嚴溫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沒事了沒事了,隻是噩夢而已,有我陪著你呢。”
傅斯年吐出了一個“嗯”字,啞的厲害。
嚴溫夏心疼不已地倒了杯溫水給他。
看著他喝完了,才勸道:“去洗洗,換一身幹衣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