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冰看著形容枯槁的傅斯年,臉上卻沒有一點憐憫與關心,她隻在乎傅斯年有沒有和嚴溫夏一刀兩斷。
“蔣夢涵。”
傅斯年目光渙散,深深地喘了幾口氣之後,終於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名字。
他認輸了。
如果這場角逐至始至終隻有他一個人在參與,那麼堅持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你能迷途知返,我和你的爺爺都會感到高興。”滿意於他的低頭,陳冰冰安排袁回來傅宅為他注射營養液。
看見傅斯年這幅模樣,袁回一陣心疼,趁著別人離開的時候,忍不住關切道:“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你和溫夏到底怎麼了?你知不知道,她……”
話沒說完,傅斯年直接打斷:“不要再提這個女人。”
袁回被噎住了,他本來想說嚴溫夏的父親忽然被人安排了轉院,可是看傅斯年滿臉不耐煩的樣子,想來他已經知道了吧。感情的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去安慰,隻得收拾好東西離開。
走到樓下的時候,傅宅生已經坐在客廳裏了,直接將袁回叫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袁回畢恭畢敬地回答:“隻是沒有進食造成的虛弱,注射了營養劑之後就沒事了。”
哀莫大於心死,這話他卻是不敢說的。
傅宅生擺了擺手讓他離開,然後上樓走進傅斯年的臥室:“準備一下,明天和蔣家的人見麵。”
傅斯年沉默著沒有應答,當嚴溫夏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餘生不管和誰一起度過都不過是沒有意義的苟延殘喘,無所謂了。
雖然房間裏早就被陳冰冰命人整理過了,可是對傅斯年來說,卻到處都是嚴溫夏的影子。與其躺在這裏觸景生情,倒不如出去見見那個蔣夢涵。
第二天,陳冰冰親自帶著人上來為他打理,顯然對這次的見麵極其重視。
“一會兒和蔣家的人見麵之後,不要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集團的發展順利與否,隻要他們一個點頭就能決定。你是為了傅家,不是為了你自己。”
陳冰冰不輕不重地說著,眼看著在傭人的收拾之下,傅斯年又成了那個一絲不苟的模樣,隻是眼神變得更加冷漠了。
“你不覺得,你這幅聒噪的樣子很沒有貴婦的修養嗎?”
傅斯年嘲諷地笑著,轉身出門。
見麵的地方安排在傅氏集團名下的一個酒店裏,傅宅生直接宣布今日不營業,整座酒店將隻為他們服務。
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上,傅斯年伸手輕輕轉動著水杯,目光落在門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約定的時間是十二點,還有一刻鍾才到點的時候,酒店經理走了進來:“董事長,客人來了。”
隨後,隻聽見一聲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傅董,我沒有來遲吧?”
進門的是一位微胖的男子,雖然在笑,那張臉卻依然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跟在他的身後,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身姿依舊姣好,臉上帶著客套疏離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