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回見消息已經透露出去了,於是不好意思的對嚴溫夏笑道:“我好像有份報告忘記寫了,還是改天再約吧。”
嚴溫夏本來就沒打算和他一起吃晚飯,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袁回摸出手機編寫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搞定,我已經把你出差的消息告訴她了。你說你性格怎麼這麼別扭?怕她擔心就直說,幹嘛這樣?”
等了半天,那頭卻沒有消息回複過來,也不知是沒看見還是沒時間,袁回抬頭看看嚴溫夏漸漸走遠的身影,輕聲道:“真是性格別扭的一對,你們兩個就作吧!”
回到傅宅,看著傅斯年在吵架之前為自己準備的學習教材,嚴溫夏忍不住想起自己在父親麵前說過的話,心裏便猶豫著要不要向著傅斯年主動示好。
如果再保持現狀,恐怕不等契約到期就會被傅斯年掃的出門,到時候失去了一切的依靠,又怎麼保得住嚴氏?
想到這裏,她就下定了決心給傅斯年打電話,結果卻是關機狀態,這樣一來,心裏憋著的那口氣仿佛一下子就泄了,倒是再沒勇氣打第二通電話,幹脆等他回來之後再說。
午夜兩點多,傅斯年踏著星光進了傅宅,形色間的匆忙掩飾不住眉目之中的疲態。
當保鏢向他彙報嚴溫夏的異狀時,他毫不猶豫的結束了會議,命方林雅立刻定下回程的機票。
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獨處,嚴溫夏在房間裏點了一盞微弱的小夜燈,溫暖的昏黃流溢在床頭,令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道濃黑的陰影。
傅斯年站在床頭看著她,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給她太大的壓力了,否則這樣倔強堅強的女人,怎麼會生出“死了才是解脫”這樣的想法?
回想起嚴氏剛出事的時候,她也曾經心如死灰過,也曾經有過輕生的念頭,思及過往,傅斯年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難道自己要變成商祺一樣的人,讓她寧願放棄性命也要逃離嗎?
可是一想起她那些誅心的話,本已有些動搖的心理一下子又停止了搖擺。
嚴溫夏,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資格去死!
確定了她暫時沒事,傅斯年冷哼了一聲,隨後離開了房間。
嚴溫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雖然睡眼朦朧,她卻很快捕捉到空氣中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是傅斯年身上的青草味香水!
他回來了?
嚴溫夏有些難以相信,忙不迭的下樓想要確認一下,才走到樓梯口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
腳下傳來微涼的觸感,低頭看了一眼赤著的雙腳,像是想起了什麼,嚴溫夏慢慢的退了回去。
傅斯年不動聲色的翻閱著報紙,餘光卻將她的身影捕捉,眼見著她看見自己之後又退了回去,一抹冷意爬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