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糅雜著黃昏的瑰麗日光,整個城市在他背後延展出去,莫名的讓人生出一種距離感。
嚴溫夏晃著神看向他,視線卻不由自主的飄了出去,連傅斯年什麼時候走到身邊的都沒發現。
“醒了?先喝點水。”
傅斯年遞過一杯水來,溫度剛好。順著喉嚨滾下去,一路滋潤,讓整個身心都舒坦起來,仿佛之前的那些恐懼都不過是一場噩夢。
“我睡了很久?”
嚴溫夏靠在他安放好的軟枕上,目光落在他遞過來的蘋果上,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胃口:“我記得來醫院的時候還是上午呢。”
“昨晚上折騰的太狠,你累了。”
傅斯年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避開了她最怕觸及的話題。
嚴溫夏卻忽然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得了艾滋才這樣。”
不等傅斯年接話,她又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吃阻斷藥了嗎?”
如果她被感染了,那麼昨晚一夜瘋狂之後,傅斯年也很有可能會中招。
“同樣的話,我已經說過三遍了。嚴溫夏,你這是在質疑我?”傅斯年的情緒瞬間焦躁起來,麵色難看的說道:“我最後再說一遍,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
雖然他的態度很糟糕,嚴溫夏卻覺得心裏安定了一些:“我想去我爸那裏看看。”
“兩周後做檢測,到時候帶著好消息去見他。”
傅斯年不容置疑的拒絕了,卻沒說是擔心她發著高燒的身體。
嚴溫夏張了張嘴想反駁,方林雅恰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傅總,我把文件帶過來了。”
她把文件在桌上擺好了,分門別類的放著,等批複的、等確認的、需要詳談的,林林總總一大堆。
嚴溫夏隔得遠遠的望了一眼,帶著歉意說道:“要不你還是回公司吧,這樣多不方便。”
傅斯年沒理她,直接對著方林雅說道:“哪些是急著要批複的?”
方林雅將那幾份文件遞到他手裏,趁著他低頭簽字的功夫轉向嚴溫夏道:“嚴小姐,我……”
不等她說完,傅斯年直接冷冷道:“出去,沒你的事了。”
她低了低頭,轉身正要離開,袁回伸手攔在了門口:“是我讓她問問溫夏想不想吃點東西,你發什麼脾氣?”
“你也可以滾了。”
傅斯年揉了揉眉心,不想看見這個家夥在自己麵前秀恩愛。
嚴溫夏不知道他是不希望方林雅說錯話惹她想些不好的事情,隻當這人向來性格惡劣,便也不再提這件事,轉而掀開了被子。
傅斯年迅速走近,將她猛的按在了床上:“你要幹什麼?”
嚴溫夏哭笑不得:“我要去洗手間。”
隻見傅斯年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看這架勢顯然是要親自伺候,惹得她好一番掙紮。最後還是因為擔心她受傷,這才允許她“親自”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