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商祺怎麼都不肯簽字,坐在一旁的股東,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
“商祺,你還是簽字吧。”坐在商祺下首的一個股東,語重心長地說道,“以你的經營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將公司經營到你父親那時候的模樣。”
“是啊,傅總開出來的收購條件已經十分優厚了。又是注資又是保留原有員工的職位,你還想怎麼樣啊?”另一個股東已經有些不耐煩。
“說句不中聽的,商祺啊,以你現在的經營方式,遲早有一天,商家公司也會淪落到嚴氏的地步。”
“你們都給我閉嘴!”商祺怒吼著,看著那一個個在座的公司元老,恨得咬牙切齒,“我不會簽的,絕對不會!”
股東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傅斯年淡淡地掃視了一眼,站起了身,“商總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其中的利弊,商總想不清楚,在座的幾位股東可是十分清楚呢。”
留下話,傅斯年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商祺憤怒地盯著桌麵上留下的又一份收購文件,再次用力撕碎。
整個會議室裏寂靜一片,隻能夠聽見商祺憤怒的喘息聲。
嚴溫夏在收到商祺約她出去見麵的短信時,直接就按下了刪除鍵。
她和商祺,早就已經沒有任何見麵的必要。
傍晚,傅斯年回到傅宅的時候,就看見嚴溫夏的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屏幕不斷地閃動著。
“嚴小姐呢?”傅斯年拿起手機,轉身問站在身後的女傭嚴溫夏的去向。
“嚴小姐在樓上洗澡。”女傭見傅斯年手裏握著手機,神情冷淡,又加了一句,“不過,嚴小姐說了,手機隨便它響,不用理會。”
不用理會?傅斯年臉色看著來電顯示的眼神,柔和了下來。
也不急著掛斷,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屏幕亮起熄滅,熄滅後又亮起。
終於在手機的電量即將告急的時候,傅斯年“大發慈悲”地接通了電話。
“溫夏,你終於肯接聽我的電話了!”商祺略帶興奮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傅斯年也不作答,一直聽著商祺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
“溫夏,我們真的需要見一麵,我有話要對你說。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傅斯年把玩著手裏的茶杯,還是默不作聲。
商祺那邊等了一會兒,等不到回答,再次開口,“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再見我一次吧,溫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想說,這麼多年來,我愛的一直都是你。”
“嗬——”聽到這裏,傅斯年十分不厚道地嗤笑了一聲,“商總,你現在說這些話,不覺得惡心人麼?”
一聽電話這頭的聲音不對,商祺那邊不由頓了頓,“你是誰?溫夏人呢?”
“我的聲音你還沒有聽出來?”傅斯年換了一個姿勢接電話,“商總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
“傅斯年!”商祺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我找嚴溫夏,你把電話交給她。”
“她現在在樓上洗澡,就算給她,她也不會接你的電話。”嚴溫夏要是想接聽,也不會放著接近九十幾條的未接來電不去理會。
“你……”商祺氣結,還想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已經是嘟嘟嘟的忙音。
在撥打過去,直接就是關機的提示音。
傅斯年神清氣爽地靠在沙發上,轉頭就看到嚴溫夏正擦著頭發從樓上下來。
“你手機沒有電了。”傅斯年嘴角噙著笑。
嚴溫夏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剛才的那通電話,她聽得很清楚。傅斯年說的,就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不管商祺來找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她確實已經不想再見到商祺了。
“今天我去商氏了。”傅斯年接過嚴溫夏手中的毛巾,一下又一下地擦拭著她濕漉漉的頭發,動作溫柔,“傅氏接下來會收購商氏。”
嚴溫夏靜靜地聽著,享受著傅斯年的服務。
兩個人之間,有一種叫做溫情的氛圍慢慢產生。
“到時候,嚴氏就可以重新回到你的手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商祺這次想跟你見麵,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傅斯年撩起一縷頭發輕嗅,“到時候,他若是來求你,你會心軟嗎?”
嚴溫夏垂下了眼眸,靜靜思考著,良久才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就算是他現在向我求饒,也沒有辦法彌補當初他對我犯下的過錯。”
聽到答案的傅斯年展顏一笑,輕輕攏著嚴溫夏的秀發,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