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就這樣跳進去啊”，安安狀似害羞地用爪子捂住了眼睛，“人家現在可是一隻雄性動物呢……”
“……”葉泠索性不理這隻間接性抽風的腦殘了。
江水微涼，諾大的太陽也沒有將江水曬得暖和一點。
在江中蹲下，水剛好淹沒到脖頸處。
葉泠打了個寒戰，飛快地清洗著身體。
已經有孩子來清洗了，男孩們由阿七領著在相隔葉泠這邊幾十步的地方開始洗澡，女孩們則圍到了葉泠這邊。
有的女孩本來猶豫不敢下水，看到葉泠跳下去也戰戰兢兢地擁住了冰涼的江水；但有的隻在江邊捧著水往身上淋。
葉泠看向那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她微紅著臉，顯然是不好意思，此時正側著頭蹲在葉泠聲旁兩步開外的地方，揭開舊衣服一點一點的擦拭著。
葉泠隻是看了一眼便又轉回了頭。
洗的差不多了，葉泠便從水中微微直起身子，將原先舊的裏衣穿了，再套上新衣服，穿上舊鞋子。
白色的褻衣已經被洗的微微發黃，但還是較為幹淨的。
葉泠從地上撈起小花豹，隨手扔在自己肩上，便向破廟走去。
柳芳妍看著葉泠遠去的背影，再看向其他孩子也快穿戴完整，自己卻隻擦洗了一半，忙紅著臉加快了動作。
阿九幾步趕上來與她同行：“老大，明天我們去帝都時真要戴上柳芳妍麼？她很麻煩的……”
葉泠側過頭：“看她明天改不改主意吧。倒是你，你去帝都做什麼？”
阿九露出靦腆的笑：“我要去找我父親。”
——
一夜很快就度過了。
第二天，決定要同葉泠一起前往帝都的孩子仍然是昨天的那三個：阿七，阿九，柳芳妍。
阿七趕早到街上買了幾十個饅頭，分給大家當做早餐，又買了些幹糧準備路上吃；剩下的銀子則分成了10份分別包了起來發給剩下的孩子，就算分成了10份，每份依然有二三十兩，這足夠平常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孩子們都很不舍，幾個女孩還哭了起來，畢竟這一別後，再見的可能極為渺茫。
“老大，我們會想你的……”
“老大，你走了，北巷的泔水桶就便宜那幫小子了……”
“老大……”
葉泠差點沒被手中的饅頭噎住：“以後大家都要好好生活，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切勿再以乞討為生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老大以後沒辦法在管著你們了。”
短暫的告別之後，葉泠四人便離去了。
太陽還未完全露出全貌，晨光漸漸地籠罩了世間萬物。
走出了小廟百步路程，阿九回頭望去，廟門口的孩子已經如同米粒大小了。
“老大，我們不用自己留下些銀子嗎？”阿九問。
“不用，銀子隻是凡塵俗物，帝都此等地方斷然不會用此物來買賣交易。”葉泠回答。
她肩上的一隻小花豹呲了呲牙：還不是之前布衣坊的掌櫃告訴你的……
阿七和阿九卻是更加崇拜葉泠了。
“帝都東有沙漠，西有森林，北有高山，南有沼澤。要想到達帝都，必須從其中一麵進入。沙漠幹旱，森林充滿未知，沼澤死路一條”，葉泠拿出之前布衣坊掌櫃贈送的地圖，手指輕點：“而陽城位於帝都北方，向南直行便直通群山，北麵高山雖險峻，但尚可通過。”
“我想起來了”，阿九忽然叫道：“我父親說過，從北進入帝都確實是最便利的，而且群山之中有一劍宗，裏麵皆是劍修，可禦劍飛行，不過劍宗神秘，層巒疊嶂的山峰險峻萬分，隻有很少的人能夠有幸找到。”
“圖上沿江行走一段路程，便有一個‘攬月山莊’；再向前走，是一個‘蕪柳鎮’；接著再經過一片桃林到達‘玄水湖’，渡過玄水湖在向南走，便到了山下。”
葉泠看著一長串的地名緩緩道，“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阿九：“我不回。”
阿七：“我要和老大一起。”
柳芳妍：“我……我也不回。”
“那我們就出發吧。”葉泠邁開了步伐。
陽光照射在四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上，暈開了一片金黃色的光芒。太陽漸漸蘇醒，照亮了前方的路途。大江浩浩湯湯不見盡頭，直指著第一個目的地——攬月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