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偉光呢?”
陳玉堂眼前突然浮現出林蔚的臉,“案發之後,我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證據,然後那個小姑娘,就是林家僅剩的女兒,她找到了我,她跟我說,有監控拍到了,她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當時告訴她這件事的保安,就是黃偉光。”
傅瑾瑜突然緊張起來,即使陳玉堂隻是說了關於林蔚的寥寥數語,但是傅瑾瑜卻仿佛看到了林蔚跑過來找陳玉堂的場景,雖然已經知道最後的結果,傅瑾瑜還是緊張的手心有點冒汗,“後來呢?”
“後來啊,”陳玉堂有些感慨的說道,“我聽到這個消息,很激動,立刻就去了他們小區,找到了黃偉光,但是黃偉光不承認,他說他從來沒有過跟林蔚提起過任何關於罪犯的事情,並且讓我檢查了所有的監控錄像。”
“確實沒有?”
陳玉堂沉痛的點點頭,“確實沒有,中間有一部分被剪掉了,我找了技術鑒定的同事,很遺憾,無法恢複。再後來,黃偉光就出國了。”
“他被收買了。”傅瑾瑜用的是肯定句,他想,他有些明白,為什麼林蔚現在對有錢人那麼嫉惡如仇了。
“以他的工資水平和家庭條件,他連出國簽證的資產證明都不一定湊的夠,他是收了錢。”陳玉堂說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心情很複雜,我從來都知道這個世界的很多角落都充滿了黑暗,所以才需要警察,需要我們努力去的維持正義。但是那一刻,我覺得我錯了。”
陳玉堂說起這些往事,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八年前,他看著那個小姑娘站在警察局的門外,倔強的堵著他,堅持要一個答案,可是他卻給不了。
陳玉堂伸出手,抹了一把臉,“我無能為力,看著林蔚哭著求我,我想幫她,但是我沒有辦法,我找不到證據,所有有可能成為證據的都已經被抹掉了,我知道這件案子有內幕,我盡力了,憑我的能量查不到是誰在背後作祟。”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陳玉堂說道,“後來,我就下海經商了。”
傅瑾瑜回國之前,對林蔚的也進行了一些了解,他知道在林蔚讀了警校之後,遇上了一個資助她學費的人,於是問道,“那個曾經資助過她的好心人,是你?”
“是。”陳玉堂點點頭,“我經手過很多命案,但是我自認做到了問心無愧,我不能彌補他們失去親人的痛苦,但我能讓他們的親人走的安心,但是在林恒的案子上,我沒有做到,那段時間我總是想到那個小姑娘在警察局門口的眼神,讓我覺得很難過,後來我聽說她上了警校,就資助了她她的學費。這件事,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她應該是不會想要當警察的。”
傅瑾瑜臉上的眼神帶著與榮有焉的神氣,“她現在是個很棒的警察。但是事關林家,我擔心她會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