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二鍋頭,兩道鼻血走。三提鄉土事,未語涕泗流。
胡浪槐漸漸覺得自己陌生起來。可是,每當他要變成另外一個人時,他的信念就阻止著他。白狼族人,可以毀滅自己,但是他們有內心的信念。這並不應該成為一句空談。
吳三可恨的國字臉時時在胡浪槐的眼前晃來晃去,勾起他的仇恨。有一天,吳三對他說:“你去籠絡這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胡浪槐看過了照片,普普通通的。那照片真是:
黑襟白罩天青褲,紅履黃帶馬尾頭!
略略溫柔難閉月,懵懵犯傻少綽約。
九齒露歡愉,雙眸眯閑愁。
柔腸私暗結,傻妹已出局。
他這樣想著,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還想挑剔嗎?“罕成康突然大力地拍著胡浪槐的肩膀,道。胡浪槐回過頭,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成為了叛徒,他似乎是變得溫和了。但也許是一個人如果曾經知道什麼是光明,就很難苟同黑暗。他又變得倔強了。愛情、為人的正直、守護族人的月神洞,突然在胡浪槐的生命裏重要起來。別說這個花仙子一樣的傻妹子,就是大天仙他也不感興趣。他已經有愛人了,是那個知道他是叛徒仍然愛他的孔雀。
“他最近看起來很怪!”罕成康繼續拍著胡浪槐,對吳三說,“算了吧,我信不過,讓我去。”
吳三搖了搖頭。
胡浪槐趁機搶話道“我去,我豁出一切都要去。”看見吳三並沒有懷疑,他的心才放了下來。就在這時,他回過頭去,愣住了。晉水火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擒著孔雀。
“你這個畜生。”孔雀無力地說。
胡浪槐隻覺得天旋地轉起來。吳三仍然站在他的後麵,國字臉上多了一絲陰森。
“你不再忠誠於我的話,就可以走了。”吳三冷冷地說。
罕成康從背後悄悄扶著胡浪槐,才使他站得穩。勉強地,胡浪槐說:“她是誰?”
吳三一揮手,晉水火束縛孔雀的手就更緊了一些。罕成康見勢又扶了胡浪槐一把,並且頗為局促地說:“晉水火,你先把她帶下去。”
胡浪槐已經緊張得不得了,可他還要故作鎮定。他看著吳三,又看看罕成康,輕輕地問:“她是誰?”
晉水火擒孔雀的力氣更大了。孔雀仰起頭,發出長長的歎息。
“我不知道她是誰!”胡浪槐的心一緊,他再也控製不住,大叫起來。他想起來了,記憶中吳三從來就不是一個親切溫柔的人。他的一生沒有幹過什麼正義的事,這回不知又要耍什麼陰招!自從化裝成大一女生接受了任務以來,他的人生,就徹底變成一團亂麻。什麼叛徒吃屎去吧!他隻想靜靜。
哪知道,吳三竟然笑了。他度到孔雀跟前,用肮髒的手掌撫摸她的臉頰,又親吻了她。孔雀滿臉厭惡,閉著眼睛,眼角淌下一滴淚水。吳三親了一陣子,把手收回來,對著胡浪槐說:“歸你了!這次的獎勵提前給你。”
話音落了,晉水火把孔雀舉起來,像口袋一樣扔向胡浪槐。胡浪槐趕緊接住。他害怕這其中的陰謀,更害怕孔雀的眼神。他把孔雀的頭輕輕埋在胸口,慢慢把她放在地上,抱著她,用身子把她擋住。孔雀睜開了眼,眼角掛著淚水。不知為什麼,那一刻她分外美麗。他的心中湧起一種可望不可得的悲涼,不由自主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孔雀沒有反抗。
很久以後,他滿足地把孔雀放在地上,走到吳三麵前。罕成康以為他要攻擊吳三,把手搭在麻醉槍上。可是胡浪槐卻跪下了。
“我的命是你的了。“他抬起眼。吳三看著胡浪槐,卻以為看著胡河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如果說胡浪槐的人生突然失去了“目標“,胡河安的人生則是突如其來數不勝數的重任。
胡河安被告知了自己需要臨時中斷和白狼族其他領袖的聯係,才被卷入老族長“假死“的事件。
“我們之中有人想阻止白狼族人靠近月神洞,以為這樣就可以扼殺真相。“老族長很嚴肅地說,”比如盧鳴。偏偏是這樣厲害的家夥!“
胡河安疑惑地聽著,似乎沒有思考。
“也許隻是尊嚴問題。“老族長解釋道。原來當年,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白狼族的大量成年人都失蹤了,隻留下老人和兒童。由於白狼族生性好鬥又好色積怨不少,但也由於當時物資的匱乏,其他民族劫掠了白狼族,導致白狼族的存在從曆史上消失。他們不願意承擔這份曆史,因此百般阻撓。
“那我們該怎麼辦?“胡河安聽後咬牙切齒地問。
老族長拍了拍他的背:“我們隻好先斬後奏。“
胡河安點了點頭。隨後,他說:”給我個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