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爸爸秋媽媽剛剛從秋葉疏所講述的故事以及突然找到親生女兒的複雜情緒中脫離出來的時候,等候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氣喘籲籲衝進來的人,正是寧澤遠。
“阿葉!”
他根本沒有看到等候室還有別人,在秋葉疏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的刹那,就飛奔過去將人用力地死死地抱在了懷裏。
“阿葉……阿葉……”
寧澤遠一遍又一遍念著秋葉疏的名字,好像他停止了懷中的人就會消失一樣。
“澤遠,你先放開我……”
盡管寧澤遠平安歸來讓秋葉疏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但是當著自己父母的麵,尤其是在父母對寧澤遠還持有偏見的時候,她覺得這樣可能會讓父母對寧澤遠的意見更大。
果然,還不等秋葉疏推開寧澤遠,秋媽媽就用力將兩人扯開。
“幹什麼啊你?你這人怎麼樣?叫什麼?幹什麼的?上來就對我閨女摟摟抱抱的?知不知道這是警察局啊?”自女兒失蹤後便壓了一肚子氣的秋媽媽終於有了釋放渠道,攔在女兒麵前指著寧澤遠就是一頓罵。
“媽,他是——”
秋葉疏想幫被突然罵暈的寧澤遠說話,秋媽媽一瞪眼:“你先閉嘴!”
“……”
寧西忍不住偷笑出聲。
十分鍾後,寧澤遠終於有機會向未來的,他可能要去翻越的兩座大山做出自我介紹。
“阿姨好,叔叔好,我叫寧澤遠,是……”寧澤遠看了看秋葉疏,輕咳一聲,走到了寧西身邊,“是小西的哥哥。”
“你就是寧澤遠呀?”秋媽媽沒好氣道,“兩年前一聲不吭甩了我們丫丫的就是你啊?”
寧澤遠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隻能求助地望向秋葉疏。
“媽!”秋葉疏將母親拉到一旁,“澤遠為什麼會走,我不都給你解釋了。”
“你給我解釋有什麼用?”秋媽媽根本不買賬,她點點秋葉疏的腦門,“丫丫,我可跟你說,像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千萬不能要,知道嗎?”
“媽,我知道的。”秋葉疏明白自己母親對寧澤遠的意見很大,那些在她覺得可以諒解的無奈之舉,在一心牽掛著她安全的父母看來,或許是寧澤遠不夠成熟,無法在危險中保護她安全的表現。但是,這份遲到了兩年的屬於她和寧澤遠之間的感情談判,她想在沒有任何外力幹擾下進行,“你的女兒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了,我成年了,媽,我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這份感情。”
“可是……”
“媽,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秋葉疏不給母親打斷自己的機會,“這件事不管做出什麼選擇,做決定的人一定是我。我不想再重複一個兩年。”
“什麼叫再重複一個兩年?”秋媽媽被嚇到了,“你該不會一直沒忘記這個臭小子吧?哎呦,我就說嘛,去什麼夏令營,當年就不該讓你去的!”
“如果我不去,你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小西。”
秋媽媽語塞。
“好了,孩兒她媽,丫丫說的對。”秋爸爸及時地站了出來,“她都二十歲了,要是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以後不得讓我們操一輩子的心?”
“我就願意操一輩子的心!”秋媽媽說。
“那就先分出一會兒,先給小西。”秋葉疏將寧西推到父母麵前,“你們肯定有很多話想問小西,我們分成小組,我和寧澤遠談,你們和小西談,好不好?”她一邊說一邊朝著寧西擠眼睛。
寧西猛點頭:“叔叔,阿姨,我也有好多話想和你們說,我們去外麵聊好不好?”
“那好吧。”
秋媽媽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等候室裏隻剩下了秋葉疏與寧澤遠兩個人,氣氛反而一時尷尬起來。
片刻之後,兩人同時開口。
“你沒事吧?”
“你好點了嗎?”
“……”
“……”
不約而同的,兩人又都笑了。
寧澤遠伸手將秋葉疏擁進懷裏,這次他說什麼也不想再放開。
“你先問。”他說。
秋葉疏身上還披著曹方的外套,她沒有推開寧澤遠,而是享受般選了舒服的位置,將臉頰貼在他撲通撲通加速跳動的心口,輕聲地說:“曹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她去醫院看大哥了。”寧澤遠的聲音透過胸腔震鳴先行灌進了秋葉疏的耳朵裏,“我擔心你,就先趕過來了。”
“澤生大哥怎麼樣了?”秋葉疏擔心地問。
“他的頭部受到了重擊,警察趕到之後,可能是突然放鬆下來的原因,他暈過去了。”
“沒事吧?”秋葉疏想起從實驗室逃走的時候,陳利用鎖鏈擊打過寧澤生的腦袋,她抬起頭來,“我們先去醫院看看他吧!”
“你不要緊張。”寧澤遠在秋葉疏額前輕輕落下一吻,“大哥這個人,天生運氣好,他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老天這麼眷顧他,他不會有事的。”
“我先來警局這邊,是因為還要配合警方做下記錄。”寧澤遠環緊秋葉疏的腰肢,“但是見不到你,我真的沒辦法安下心來跟警察說事情,我……我愛你,秋秋,我愛你……”
撲通、撲通、撲通——聽著如擂鼓般的心跳聲,秋葉疏眨了眨眼睛,將淚水強行憋了回去。
“我也愛你,澤遠。”她輕聲說著,“但是,我想我們可能都需要先冷靜一下。”
“冷靜?”寧澤遠有些不敢置信,他以為當一切真相大白,秋葉疏會明白他的心意,他顯得有些激動,他怕極了,“秋秋,我現在很冷靜,我做這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你,我不能……不能讓陳利傷害你,我——”